第32章 .脂粉案[第2页/共4页]

贾菱在一旁观其神采，又道：“这是我寻得的一方，叫做梅真香，用了零陵香叶、甘松、白檀、丁香、白梅末和麝脑调的，粉里又加了珍珠粉和玉屑。那方剂上说得奇，道是久用能让自体生香，却不知是不是哄人的。”

这日有脂粉上的人来回事，道是本年庄子上的几亩花地都挪做了别的，这新年的胭脂得从别处买花，又拟了采买的票据奉上来。凤姐并不知花地挪作他用之事，这平白多出一桩不大不小的采买，且不是惯常的东西，做不得主，便去寻王夫人拿主张。

贾母略沉吟道：“既是采买来的，想来你们也都是验过的，如何又说出不好来？”

凤姐听贾母这话连累大了，又不好答话，又不好坐下，一时讪讪的。王夫人忙起家道：“老太慨气怒，是媳妇管家无方。”

凤姐听他说的风趣，便笑道：“这到底是给我存候，还是添恼呢。”

金钏儿道：“这些小事，天然不会来烦老太太的。”

凤姐横他一眼，道：“这但是哄鬼呢。炮制草木，你管着那一摊事，莫非部下还少了人不成！”

这日晚间，鸳鸯便与虎魄提及这事，后贾母要茶，便也没有深说。转日，世人聚在贾母处时，贾母便问凤姐：“如何传闻现在的脂粉都不是好的了？”

平儿道：“奶奶内心不舒畅，且纾解纾解，待奶奶砸够了，我再让他们一总清算了。”

现在既已定了，几次起来也不是个端方，就先如许吧。若还是不好，少不得还得改返来。他们外头的，现在拿里头的主张也晓得瞒着我了，种这么点子花草的地就急的狗撵的似的拿去做甚么要紧事了？打量我老胡涂了，看不透他们那点子肠子呢。”

贾母便道：“如许的小事，我原是不问的。现在听些儿风声，少不得说两句，倒不怕别的，这些胭脂水粉的，能几个花用。只怕你们没颠末甚么，倒从这些不打紧的省俭起来。这虽不是大处所，倒是个脸面。不要因了面前几个小钱，倒把我们如许人家的脸都丢了。

贾菱忙赌天发誓地辩白，又将那锦盒取了出来，平儿接过来，翻开一看，里头装着六七个粉彩瓷盒，便挑了一个递给凤姐看。凤姐见那粉轻润微红，暗香阵阵，已是欢乐。

这日贾母又叮咛凤姐道：“你mm尚在孝期，虽说现在在这里，又有我在，不便过于素净，到底也要念着她的心。你且去寻了，我记得另有几匹玉白、藕荷的宋锦，倒合她用，取去好生裁了衣裳来。春夏时节，挑些水蓝淡青的，配上玉色湖绿的镶滚，想来也是好的。这也不占分例的，只从我这里出，也不必用针线上的人，直送到我房里来吧。”

贾菱大喜道：“侄儿也只会些炮制脂粉药材的本领，若婶子有效处，必肝脑涂地以报。”

凤姐道：“我也不是活力，只是憋屈！我一个当家不做主的，偏得顶头挨上，这劳心劳力的，又不得甚么好处，真是何必来！”

初春好景，贾母聚了世人吃茶逗乐，鸳鸯出了屋子找了太太跟前的金钏儿说话。说些针线脂粉之类，言及脂粉，鸳鸯便道：“这两个月得的脂粉竟是大不如前了，怕是没得着好花料？便是香味也不可。”

王夫人听了这话，便道：“现在府里这些人，女人们又都还小，用得上多少脂粉。外头便商讨了将这一项裁了，倒是我忘了奉告你。”

凤姐斜她一眼道：“哼，气话！我算是看出来了，有丁点的好处都削尖了脑袋往前挤，有了事都拼了命拿别人替挡，都如此也就罢了。只不要把主张打到我身上来，反正都是我防你，你算我的，我也不能白受这些气！”两人正说着，贾琏返来了，平儿只说失手打了茶盏，找小丫头出去清算了，也无他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