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顾瑶[第1页/共3页]
易齐悄悄拉起易楚的手,“姐,快走吧,胡玫许是等急了。”
易郎中好脾气地笑笑,“好了,你们快些用饭,吃完了早点出门。”
易楚起了个大早,早早做好了饭,没想到易齐也起得挺早。易郎中故作惊奇道:“咦,现在已经卯正了?如何天亮得这么晚。”
细细看上去,她眉间描了螺子黛,面上凃着茉莉粉,腮旁淡淡地扫了层胭脂。易齐平常就爱色彩光鲜的衣衫,此时更是秾艳夺目,就像盛开的牡丹花。
如许的易齐让她感受有点陌生。
易郎中闻谈笑笑,“阿同心不在此,且由她去。这些日子她招惹你了?你是长姐,固然束导她。”
“前阵子病发时,家里人还看顾着,不让他伤到本身,这些光阴,每当病发就用绳索捆了,看着不幸又可爱。”
易楚拿剪刀剪了,柔声问父亲,“书中没有诊治体例?”
易郎中点头,“书中只记录着能够入药,可解毒,治痢疾,并没有提及风险之处。想来也是,罂粟自古罕见并且贵比黄金,怎会有人日日蚀用其膏汁乃至于成瘾而近乎癫狂?”
看她神情,固然哀痛却不见绝望,明显将来的糊口已经细心考虑过,便收了银子,又问:“你不是定了十月的婚期,在家也没多少日子了?”
胡二正望着易齐错不开眼,底子没听到易楚的话,被胡玫一扯,猛地涨红了脸,“嘿嘿”笑了声,不知该答复甚么。
易楚算不上亲戚,也不是至好,不需求跟去坟地,就留在家里跟隔壁的吴婶子等人筹办饭食,安排席面。
胡玫正等在杏花胡同口。
顾瑶拉着易楚,哽咽不止,“此次多亏了你,要不是你提示,阿谁黑心的李掌柜就要远走高飞了。你不晓得,衙门的人去他家时,他家婆娘把东西都清算好了,只等入夜找个处所藏一夜,第二天出城。”边说着,边给她福了福。
顾家跟易家一样,都是一进的院落,不过是顾家的倒座房改成了杂货铺,又因孩子多,在正房前面加盖了三间后罩房。
“嗯,爹也早些安息。”想了想,又道,“明日杂货铺顾大叔出殡,我畴昔帮手。爹若对付不来,就叫阿齐,不能由着她的性子耍懒。”
易楚莞尔,“你比我还小呢。”
她穿了用海天霞色绢纱裁成的罗裙,襕边用了白纱,裙间也装点着白纱,行动间如柳随风。头发梳成双环髻,簮了两支大红绢花。绢花做成牡丹状,用金线密密地镶了边,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易楚姐妹还向来没去过庙会。
“这本是我分内之事,当不得顾家侄女如此大礼。”易郎中不便搀扶,只拉着顾琛,却让易楚去扶顾瑶。
见易楚出来,易齐脸上漾起娇媚的笑容,轻巧地迎上前。
易楚黯然,再过三年,顾瑶也是十□□岁的大女人了。
想到陈驰时而神情疲劳、涕泗交换,时而叫唤喧华、顿足裂衣,七尺高的男儿瘦骨嶙峋像是病夫,易郎中又重重叹了口气。
穿戴贺衣的杠头打一声响尺,叫道:“请起。”世人放声大哭,吹鼓手敲打着唢呐、云锣,杠夫们将灵棺抬出灵堂,走到门口,一名老者递过只瓷瓶,叮咛顾家大哥摔在灵前。
一行人嚎啕大哭着赶往坟地。
易齐嘴一撇,“,才小一岁,并且我可不像你那么轻易被人欺负。”话题一转,扯住易郎中的袖子,“爹,既然顾琛来帮手,那中元节我跟姐要去庙会玩,好不好?好不好?”
顾瑶摆脱易楚的手,抬头望着易郎中,眼眸里珠泪盈盈,“我爹出事就是吃了不认字的亏,要不是希冀李掌柜帮手看文书定左券,也不会跟约他一道去杭州。我有个不情之请,可否请易大叔余暇之余教阿琛认字。也不让大叔白教,阿琛就留在医馆,给大叔端茶倒水,扫个地跑个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