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坦白[第2页/共3页]

“来岁，腊月初六，”易楚低声答复。

易楚，胆量越来越大了，竟敢瞒着他擅自跟别人订婚。

易楚顿了顿，没出声，回到东配房。

终究，有声声响起，“订婚了，和谁？医馆阿谁小子？”

血腥味仿佛更浓了，稠浊在淡淡的艾香里，教她头晕目炫。

天已开端凉了，大同应当比京都冷吧，也不知那人……

易楚忍不住扯扯易郎中衣袖，“爹别想放手不管，我长得再大也是爹的女儿。”

声音是勉强按捺的平静，尾音的轻颤让易楚眼眶发酸、内心发堵。

易楚黯然，如果没有先前产生的事该有多好，起码她们还能凑在一起欢愉两天。

两人悄悄地相向而立，谁都不再说话，只要悠长的呼吸声，交叉着反响在四周，一轻一重，一粗一细，调和非常。

这感受让民气醉，又令民气碎。

光阴在这一刻被冻住，屋里冰冷得可骇。

辛大人蓦地扯开束发的绸带，墨黑的长发如瀑般洒落下来……

四目交投，谁都没有躲闪，只痴痴地相互凝睇。

这是她第一次看清他的边幅，也是第一次在陌生男人的眸子里看到本身的身影――那样欢乐的、等候的、火急的本身。

她的心比秋风更冷。

易楚难堪地放下药箱，“也好。”

秋风肆无顾忌地从未曾合严的门缝钻出去，砭骨地冷。

就像个翩翩佳公子，而不是令人闻风丧胆的锦衣卫特使。

辛大人身子颤了颤，想必是疼极了。

高兴自心底升起，不过一瞬，已转为涩痛，钝刀割肉般，迟缓而耐久。

“且忍忍，很快就好，”易楚加快了手中行动。

这清楚就是新伤，还说甚么好得差未几了。

高兴由心底而生，易楚眸中立光阴线四射，她情不自禁地急走两步，“几时返来的？”

辛大人却缓慢地解开腰间的束带，“不过易女人是大夫，鄙人是病患，事急从权，也不必墨守陈规。”褪下墨色长衫，背对着她。

“你睡你的，我在榻上眯一会……这么晚出去碰到巡夜的兵士怕说不清，如果起了争斗伤口裂开你岂不是白忙活？”

泪水猛地涌出来，她微闭下眼，强忍了归去。

冷冽的秋风劈面而来，易楚有力地靠在墙边，强忍着的泪水喷涌而出，她扯着袖子胡乱擦了两把，才渐渐走到医馆。

明显，他已表达得清清楚楚，她却置若罔闻，到底是不信还是不懂？

见到伤口，易楚反倒沉着下来，用净水绞了帕子，将伤口四周的污血擦洁净，再用干帕子擦了遍，然后取过药粉，对准伤口洒上去。

就像夜空俄然划过一道闪电，易楚脑中有顷刻的空缺。

易楚心急，抓过剪刀将他已经破乱不堪的中衣剪开，一条尺许长的伤口便呈现在面前。

他的染着笑意的眼眸落在她脸上，唇角微弯。

借着敞亮的月光，易楚看清他手中的梳篦，石楠木的梳子，梳身涂了黑漆，上面绘了两朵白梅花，梅花的花瓣贴着银箔，花蕊则嵌着莲子米大小的珍珠，在月色的辉映下，光彩莹莹。

明显不敢想，却恰好往那边想，弄得内心七上八下不得安稳。

易楚想想也是，便道：“等你走了我就睡。”

肝火从他挺直的身材里丝丝披收回来。

确切是旧伤，但伤口未曾愈合又再度裂开，刚才剪开中衣时又牵涉到血肉，瞧上去比新伤还可怖。

他竟然亲身去选梳篦……又赶着连夜进城，会不会是想在明天之前交给她？

只待了半晌，便感觉寒气逼人，不由打了个寒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