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1|裙子[第3页/共4页]

他口中说的老太太就是卫氏。

易楚缓了神情道：“六女人过分自谦，看针法与先前比拟涓滴不差，并且这水草纹更逼真些。”

复回到翰如院，冬雨瞧着炕上摊开的裙子夸奖，“陈女人的技术真是好，我觉很多了这几处比先前还要标致，夫人要不要换上尝尝？”

她抚着胸口屏住气味不敢再看，就听到内里传来男人宏亮的声音，“部属见过夫人。”

应当是个男人的名字。

“不消，”易楚推让，“我也不常戴这些，白放着可惜，你们年纪轻戴了恰好。”

易楚挽留不过，又再三谢过她修补裙子的情义，才亲身送她出了二门。

之前，姐夫尚未坐上龙椅时，姐姐就放言她的婚事只能在京都的勋贵里找，现在更是进了一步，撤除贵爵子孙就只能是有实权的一二品大臣的后辈。

翰如院正房并无后门，要出去还是从垂花门颠末。

“不辛苦，”林枫身姿矗立地站在堂屋，目光亮亮，“走了一天一夜，赶得不及。已经吃过早餐了，方才去兵部送了封信，申明儿一早给覆信，我拿到复书就归去。”

“走了，”易楚拉着她坐下，“是伯爷身边的人，忍不住多问了些话，萧瑟你了。”

易楚晓得能跟着主子出门的都是有面子的嬷嬷，便笑着让她，那婆子连连摆手，“使不得，使不得，我这牙口也不如之前了，经不得酸。”说着仍退回到陈芙身侧。

投我以桃李，报之以琼瑶。

易楚本来没心机欢迎，可儿家既然来了，总不能到了门口又把人赶归去，没体例，只得扬声命人请出去，又换了见客的衣服重新梳了头，往二门去驱逐。

平常她来都是事前递了帖子来的，此次不晓得为甚么竟然直接上了门。

俞桦办事，易楚是一百个放心，当下再不过问，又深思着既然筹算托商队捎东西，干脆多带点，便叮咛冬雨，“再让人赶制些鞋袜之类的，库房里有几块灰鼠皮，就制成护耳。”

陈芙倒是不管，素手悄悄地将帘子拨了拨，内里的统统都呈现在她的视野里。

易楚见她盯着酸浆果看，便取了一颗让她，“六女人想必没见过，这是山林里长的野果子，上不得厅堂。”

陈芙心头“突”地一跳，想起上一次，也是在东次间，她隔着玻璃窗向外看，杜总兵回过来那道锋利狠厉的目光。虽畴昔半月不足，可想起来还是心悸得短长。

“没事，”林枫开朗地说，“大点没甚么，别小了就行，小了束手束脚的活动不开。”

陈芙“噗嗤”一笑，“夫人与我只差着一岁，说甚么年纪轻年纪长的？”

陈芙蓦地红了脸，仓猝缩回击敛眉坐正身子，一颗心却突突跳得短长，仿佛下一刻就要从口腔跳出来。

陈芙坐在炕沿上，一眼看到炕桌上的笔墨和那张写残了的纸。纸上只两个字，最上边是个子，接下来被墨晕染了普通，模糊能辩白出仿佛是个“溪”字。

林枫道：“别的倒没甚么，我住在虎帐里，林橡他们随伯爷住在总兵府。府里有个厨子，别的雇了一对中年佳耦，男的管着洒扫院子，妇人洗洗涮涮，吃的穿的都不成题目……比在榆林卫时强多了。”

易楚离得远远的，神情冷酷。

上贡的天青丝，丝线是好的，染色的颜料更好，还带了麝香味，明显是熏过的。麝香是常见的香料，对平凡人并没坏处，可如果有了身子，长时候闻麝香，却极有能够导致小产。

陈芙了然，“夫人身子重，是该多减轻视……”顺口提出告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