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五百年的守候[第2页/共4页]

“爹爹说魔都是坏的！”

少年屏息着不敢说话，看着迦穆罗渐渐剥离附在元神珠上的虞灵的魂气，等终究抽出了一点点，他严峻地咽了口唾沫，谨慎地问，“就剩这么一点了，能够吗？”

四周的小孩子嘘叫几声，鄙夷道，“老爷爷，你这故事讲的东一头西一下的，我们都听晕啦！”

可没人回应他，他还是低低呼喊，“小九，小九，小九……”

走出结界，飞身到一个小村镇外，迦穆罗很快便满足了那许愿人的心愿，刚要归去，远远便听到一个平话人的声音，正儿八经地念叨，“你们别不信，我真不是胡吹，那神仙每天守着一朵红莲，每日都与它说话，盼着它能变回曾经的模样，已经守了五百年啦。”

过了好久，他伸开嘴，低低啊了一声。

“雪瀛山，或者蛮荒吧，”太华伸手牵住他的手，召来仙剑踏了上去，“长白瑶池离它们都很近，等你变回清遥，便能够去那些处所了。”

冷僻了数十年的雪瀛山再次迎回了它的仆人，那人的糊口仿佛和之前没甚么分歧，不过就是多了一个每天早晨对着土包自言自语的怪风俗罢了。

长长的睫毛微微一颤，半晌，那双暗红眼眸终究展开，缓缓看向了他。

他不晓得这代表甚么，他颤着脚一步步走近，无认识地喃喃念了一句，“小九？”

“是太华和清遥，他们一起来看我们的，”迦穆罗收回击，又掬起一捧净水谨慎洒在花身上，“都修成仙身了，还叫我哥哥，那孩子也真是固执……”寂静了一会儿，声音又低了一些，“你也会和他一样，最后还是会返来的，对不对？”

第五百年，雪瀛山的花池中心，一朵素净而赤红的莲花悄悄盛开着，四周是暖和清透的池水，一旁坐着一个容颜极美的佛陀。

萧遥眼圈一红，颤着声音问，“我还能见到他吗？”

血祭没了……忘川……规复了……

那平话人又是一本端庄地说，“要说仙魔不成相恋这一点我看就非常不公，这六界生灵皆是划一，何必……”

‘白痴，我来找你卖力呀。’

“我有。”

仿佛不晓得要说甚么，他只是呆站在那边，喉咙里收回一些奇特的低叫，他在那边站了好久，低低叫了好久，肩膀越来越抖，胸膛越来越颤抖，身后仿佛又有一些熟谙的声音在呼喊他，可他还是听不到，他只是茫然失措地站着，只是有些不明白，为甚么刚才还在他怀里温馨甜睡的人，只是一转眼罢了，就只留下了一件衣服，一只镯子，然后就再也找不到了……

那半颗元神珠是明天刚从虞灵体内取出来的，才不过一天，上面还模糊残留了一点点虞灵的气味……

平话人点头晃脑，笃定地说，“他们畴昔是一对恋人，那红莲是个魔，可惜仙魔没法相恋，那魔便为了神仙死啦。”

萧遥沉默半晌，终究点点头，“你晓得他去哪儿了吗？”

那人紧紧闭着眼，迦穆罗的胸口都在颤抖，他伸脱手，一点点地，有些惊骇地，渐渐握住了那人垂在身侧的手掌。

“……能，”太华侧头看他，踌躇一下，终究还是弯下腰，悄悄擦拭他眼角的泪，“随我回长白瑶池，待你修成仙身就能与他相见了。”

‘既如此，由我变成新娘子和你结婚，你看如何？’

第一年，土包还是阿谁土包，一点动静都没有，他浇水施肥，偶尔也会失神地发楞。

远处的迦穆罗悄悄看着刹时长满河岸的千万朵曼陀罗花，半晌渐渐戴上手中的玉镯，将手中的红衣捧进怀中，而后抬手召出一朵庞大的曼陀罗花，踏上去，转成分开。萧遥要追上去，太华却拉住他，摇了点头，“他已经不是萧飒了，那是西天尊者迦穆罗，不再是你哥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