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九话 相较[第2页/共3页]
苏时焕冲她摇了摇手:“两位这大半年辛苦了,腊月二十二那日,我在醉仙楼略备薄酒,算是多谢大伙儿为松年堂劳累,两位虽是女人家,却也不必忌讳太多,到时候必然同曹徒弟他们一块儿来。”
叶连翘只觉那北风一个劲儿地往领口钻,手里又抱着东西没法儿清算,刚缩了缩脖子,便被卫策发觉,马上不动声色地把她往本身身后拉了拉,意在替她挡风。
但是这彼苍白日的大街上,他也只能想想罢了,牵涉了一下嘴角,向着松年堂的方向抬了抬下巴:“去吧。”
眼下明显该是一天当中最和缓的时候,却偏生连一星儿薄日头也不见,反而呼呼地刮着风,又冷又利,像是要割破人的脸皮。
话虽如许说,语气里倒是半点自谦的意义都没有。
谁想叶连翘倒是半点面子不给,不假思考地摇了点头:“我的意义,借使你不赶时候,倒不如去同我哥见见。他成日家念叨你,絮干脆叨的说你不顾兄弟情,一点儿也不顾虑他,我看他都快成个怨妇了!恰好这一贯为了他结婚的事,我家正在补葺屋子,他便在家里守着,并未出去干活儿,你去和他说两句话也是好的。”
“哦对了。”叶连翘又道,“我家里现成另有些合适夏季用的膏子,是我制好以后存在那儿的,你若要去月霞村,便让我哥替你拿,带归去给大娘使。我等闲去不了府城,不能看望,只要借这点子东西表表情意。”
“使得。”卫策从善如流,立即点头应下。
反观卫策,却全然是另一副模样,身上穿戴的是最平常的布衫,还不甚整齐。衣摆处也不知从哪儿蹭了块污渍。搭配上他那一张冷涔涔中透着点混不吝的脸,他整小我清楚就是“生人勿近”四个字的最完美化身。
“哦。”
苏时焕笑笑:“这么说来,女人与那卫都头,也算是了解很多年了?”
想到这里,他神采便都雅很多,低头瞟了瞟叶连翘的手,思及她整天倒腾美容养颜,细皮嫩肉的,便低声道:“勒出红痕了?我瞧瞧。”
苏时焕便转头望向叶连翘。
卫策立马就听出辨别来。
“呀,四公子!”
两个脾气截然相反的人,站在一处看起来对比格外较着。苏时焕虽向来穿着低调,可他身上的一针一线都能让人等闲瞧出来绝非平常货品,他一贯爱洁净,通身高低未沾一丝灰尘,人又是那样温文尔雅淡笑而立。旁的不说,起码打眼瞧上去,就像是一抹夏季里的暖阳,叫人觉着眼睛格外舒畅。
他本来想说“你若舍不得我走,我便多留一日也无妨”,到底是没能说出口,转而道:“你如果还找我有事,我明天一早赶归去也没甚紧急。”
他二人站得很近,可对话间却像隔着十万八千里,叶连翘听得背上直起鸡皮疙瘩,那里还能忍?忙冲苏时焕搭嘲笑了一下,然后扯了扯卫策的袖口,道“借一步说话”,将他拽去一旁。
卫策面上带着惯来那种不耐烦的神情,寒浸浸道:“这话苏四公子该去同清南县的捕快们说。我现在倒是已不在这里了。”
苏时焕浅笑走近了些:“不过我有些不测。若没记错,早几个月,女人与我曾在街上与卫都头偶遇,当时看景象,我还觉得你同那卫都头并不熟谙,没成想……”
叶连翘没好气地给了他一个眼刀,也小声道:“我是想问你,是不是等会儿你把年礼给我爹送去以后,就要回府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