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话 夜诊[第1页/共3页]

那女人身侧，还坐了个四十来岁的男人，瞧模样打扮，倒像是个郎中。他坐在那儿，满脸是明显白白的不耐烦，转头看了叶连翘一眼，面色立时就是一变。

这曹女人，看来是个活矫捷跳的性子啊，如果是如许……

曹徒弟气得不轻：“谢先生，我请你来，又不会短了你的诊金，你何必如此？”

叶连翘没心机在细处上与他计算，转头冲他笑了一下：“先生但是已替曹女人瞧过？”

“说到这个我就活力！”

下午她才将将与曹徒弟见过面，彼时那老先生还乐乐呵呵的，不想早晨就出了这等事。女人家劈面貌看得最为紧急，这脸上受伤的滋味，她可实在是再清楚不过了……

话音未落，人已是抢先跳出门去。

“谢先生莫要瞧不起人。”

“现在？”

“不打紧。”

“不准说话。”

他不自发地往叶连翘额头扫了一眼，游移道：“女人这是刚敷上药？听我爹说，女人额上的伤疤就是本身设法儿治的，现在已好得七七八八。这药膏，天然是有奇效，只是黑乎乎的不多数雅，你……不肯意就这么出门吧？”

创面潮湿、创底鲜红、部分红肿水肿、伴跟着狠恶的疼痛……

……

曹徒弟忙不迭往中间让了让，将她引进屋，又安设叶冬葵去了另一处喝茶歇息。

“老曹，你非让我等着，就为了等她？你脑筋被炮仗炸了吧你？她毛还没……”

她也顾不得很多，吃紧一步踏到门前，拧眉道：“请郎中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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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女人长了一张敬爱的小圆脸，常日里瞧着应是很招人喜好，但现在，她左边脸颊从颧骨到下颌，遍及着十数个大大小小的燎泡，连带着四周的皮肤也有些发红。

谢郎中好久没出声，这会子便迫不及待地开了口：“伤处不在枢纽等轻易活动到的处所，倒不如等燎泡自行消去，如果一个个挑破，皮都粘在伤口上，只会更加疼痛难忍。”

她欣喜了那女人一句，紧接着却又忍不住抱怨：“你也太不把稳了，这到底如何弄的？”

她又转头看了看曹纪灵，就见那女人正冲她调皮地眨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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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连翘回身冲他摆摆手，三两步走到那女人面前蹲下，眯起眼对她一笑。

叶连翘含笑睨她一眼，谨慎翼翼将凉毛巾揭了去。

“好了好了，你别笑。”

她本来不想说，以免惹得那谢郎中更不欢畅，但忍了又忍，还是憋不住，轻声道：“我感觉……还是把燎泡都挑破了好些。”

这边厢，叶冬葵也急吼吼地将衣裳穿戴好：“我同你一起去。”

“你那么本事，问我干吗？自个儿看呗！”谢郎中没好气地从鼻子里喷出一股寒气。

兄妹俩先把小丁香送去隔壁孙婶子那儿托她照顾，一行人便马不断蹄地往城里跑。紧赶慢赶，终因而在关城门之前入了城，犹自不敢歇，一起疾走着冲到位于甜酱胡同的曹家，刚踏进院子，身后便传来悠长的铜锣和竹梆声。

四下里，家家户户早已吹灯歇下，唯独曹家院子里倒是灯火透明。曹徒弟几近是立即从堂屋里迎了出来，瞧见叶连翘和叶冬葵，便是长叹一声。

“这个不必。”

堂屋里挤了五六小我，或站或坐，另有人极不安生地来回走动。幸而这屋子还算宽广，窗下留出来一个空儿，半旧的躺椅上倚着个十三四岁的女人，左半边面上敷着用凉水浸过的手巾，遮住了伤处，看不清楚。

就算要治疤，也不在这一时半刻呀，这大早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