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话 药市[第1页/共3页]

曹徒弟接过茶碗吞了一大口，抹抹嘴：“是我们松年堂新请的坐堂，不管治病，专替人处理面貌上的弊端，前些日子那七白膏你总该传闻过？就是她倒腾的！”

“呀，你做的是美容护肤的谋生，又不是给人瞧病的，再急能急到哪儿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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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午辰时许，巷子里行人还未几，摊档倒是已支了起来，外埠的估客药农们就在地上摊一块布，将自家的药材摊在上面任人遴选，巷头到巷尾，满盈着浓厚的药香。

“歇脚？”

“这聪明小女人，是您新收的学徒？”

清南县的所谓“药市”，实在城北的一条烦复巷弄，里头没有商店，而满是民宅，住的多是些以贩药为生的人家，很多从外埠来的药估客，也惯来在这里摆摊，久而久之，便更加熙熙攘攘，逐步成了气候。

“仙蟾？”叶连翘低头想想，恍然大悟，“哦，我晓得我晓得，治肺病的，还能温中益肾——嚯，这东西不好捉吧？”

“咳，我也就是占着那城中独一份儿的便宜了！”

叶连翘不由自主地愣住了脚，歪一歪头：“难不成松年堂还用得着自个儿去采购药材？为何不让那起熟悉的药商或是药农给按月送来？”

正揣摩，便见得一个高高大大的中年男人从堂屋里出来了，冲着曹徒弟便是一抱拳，笑哈哈声如洪钟道：“甚么风把您吹了来，有日子没见啦！”

曹徒弟也一样乐呵呵的，指了指叶连翘。

叶连翘一挑眉，莫名道：“但是……咱才刚来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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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连翘一头雾水，这时候却也不好当即发问，只得尾跟着他，也进了院子。

这话被曹徒弟听个正着，立即蹬蹬蹬地赶上前来，冲着那药贩就是一同呵叱：“没长眼啊，在小女人面前胡咧咧？回家让你娘给你生弟弟去！”

叶连翘吐吐舌头：“我就是瞧着别致，随便问问，哪晓得他嘴里没好话……不过曹大伯，公然这药市里有很多好东西，我在书上瞥见过，那仙蟾实实是贵重物……”

连他也这么说，叶连翘就更是给勾得心痒痒，拿定了主张，笑着对曹徒弟道了声“劳您等我一下”，一溜烟地跑进内堂，同元冬和安然叮嘱了两句，把小丁香托给她们照顾，然后高欢畅兴出了门。

曹徒弟半真半假地嗔她一眼：“你整天抱着书，我晓得你是个肯勤奋的，但跟药材打交道，与其读上千万本书，倒不如去药市多走动，那才叫真的长见地呐！最多一个时候，我们就返来，迟误不了你的事的！”

姜掌柜笑骂一句，转脸和颜悦色地对叶连翘道：“丫头，想去就去，买卖这头我给你兜着，最不济，不是另有元冬安然两个吗？”

“那玩意儿？”

院儿里泛着一股海水的咸腥味，直往人鼻子里钻，四下里支起十数个大簸箕，摆得墙头院角到处都是，因为猎奇，叶连翘凑上前去看了看，就见簸箕里满是一块块白生生的物事，乍眼一瞧有点像骨头，却又不如骨头那般坚固，仿佛用手悄悄一掰就能裂开普通。

“您一大早的去药市？”

药估客一个劲儿地点头，又挤挤眼，奥秘兮兮隧道：“小女人买点儿？拿回家去炖汤给你爹吃，保准来岁，你娘就给你生个弟弟！”

也不睬她答不承诺，独自拉住她，在药市里七万八绕地穿行，来到巷尾的一间院落前，敞开喉咙笑呵呵唤一声“老顾”，一脚跨了出来。

一边说，一边就走过来，和颜悦色道：“这东西，我们普通就叫它乌贼骨或是墨鱼骨，说穿了也就是墨鱼的内壳，药书里管它叫海螵蛸。你莫瞧着它不起眼，这但是制酸止痛、收湿敛疮的一味好药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