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话 失望[第1页/共3页]
冼郎中低低嘀咕一句,笑着请薛夫人“先坐”,又叮咛小学徒看茶来,这才取过脉枕:“等我先探探女人的脉象。”
“哎呀不消那么费事!”
醒头香这东西,是大齐朝的常见之物,所用不过荆芥、滑石、桂花之类,每个药铺都能配,不需求她供应药方。
不待她说完,薛夫人便把头摇得拨浪鼓也似:“我不是说了吗,在家闲着也是闲着,我倒更情愿出来走动走动,瞧瞧你们这村里的风景。我每天来找你就是了,摆布也花不了多少时候,倘若我哪一日不得空出门,就提早打发丫头同你说,到当时你再来城里。”
身畔的小丁香蹦跳雀跃,若不是顾忌另有外人在,的确恨不得唱起歌来,每隔一会儿,便要偏过甚去,冲叶连翘咯咯地笑两声。
薛夫人在一边听得云里雾里,不耐地诘问:“你就说,吃了你开的药方,这女人头上的疤,多久能消去?”
一行人花了一炷香的时候,入得城中,便直奔薛夫人熟悉的那间医馆而去。
这一起上,薛夫人还是是坐轿,只是行得慢些,时不时撩开小帘,与叶连翘闲谈两句。
“夫人,方才我倒忘了提示您了。”
叶连翘将摊了一桌的物事拾掇好,昂首笑着道:“这事儿交给旁人我不大放心,如果您便利,我每日便带着药酒去您府上……”
“曹徒弟。”叶连翘勉强冲他笑了一下,“配醒头香。”
大堂内满盈着药香,柜台后的曹徒弟包好一包药,不经意昂首,瞧见叶连翘,立时笑着号召。
一面说,一面就扯着叶连翘踏入医馆中。
冼郎中胆儿小,吃了一吓,肩膀都跟着抖两抖,忙奋发精力,望向叶连翘:“女人这伤,有一两个月了?”
“嗯,不到两个月。”叶连翘心中忐忑,弯起嘴角冲他笑了一下。
“行嘞!”曹徒弟痛快承诺一声,正要回身,却蓦地一顿,朝她脸上瞅了瞅,“如何打蔫儿了?有人欺负你啊?”
那伤疤血痂已完整脱落,留下半个孩童手掌大小的暗红色印记,模糊地已有点泛褐色,瞧着实在惊心。
叶连翘回身瞟她一眼,自个儿也熬不过那种“无疤一身轻”的诱|惑,长出一口气,对薛夫人道一句“给您添费事了”,便将酒坛抱去灶房放好,又回屋将搁着药方的木匣换了个埋没的处所保藏,牵起小丁香的手,跟在薛夫人身后出了门。
“哟,小妹子又来买药?”
说穿了,她也只是个年青女人罢了,真的没体例不绝望难过。
薛夫人道子急,见他如此,火气噌地就上来了,一拍椅子扶手:“你倒是说话啊!唧唧歪歪是想急死人?”
眼下恰是用饭时候,铺子上没甚么人,冼郎中坐在桌案后,津津有味地吸溜媳妇送来的鸡汤面,冷不防感觉面前有两个黑影,再听得小学徒大声唤他,道“薛夫人来了”,慌得丢动手里碗筷,吃紧立起家。
能够安然面对脸上的缺点是一回事,但得知本身的疤很能够要陪着本身一辈子,却又美满是别的一种感受。
这位冼郎中是清南县最好的外伤郎中,他都无计可施,也就是说,求医这条路,几近是行不通的了。
与她几番来往,叶连翘也逐步摸透了她的性子,晓得她不是个虚讲客气的人,便也不再推拒,点头应了下来。
叶连翘心中格登一下。
吃了药,伤疤能减淡一两分,那又如何?到底这疤还是在她额头啊,吃不吃药有甚么辨别?何必再让薛夫人浪费钱?
薛夫人喝了口水,拨弄一下刚挽好的头发,喜滋滋道:“我这头发被你捯饬一回,立时就感觉清爽很多,好不舒畅!我说,闲事儿也做完了,这会子,该跟我去城里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