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七话 训斥[第3页/共4页]
“你杵着干啥,当定海神针啊?”
“不是的,我……”
苏时焕眉头稍稍一动:“不就是为了与李郎中的曲解吗?我松年堂里的掌柜因那治脓耳的成药无人问津,内心焦灼得很,我想着,叶女人到底年青,早日把这事了了,她将来也能放心些。”
那李献李郎中平时在清南县的医药行当,也算是个呼风唤雨的人物,本身医术便不差,更有他师父的大名在头上顶着,大家都要给他两分薄面,将他养成个极自大的性子。不想本日在汤景亭面前,他却成了个见着猫的耗子,冷不防被敲了一拳头,脖子便是一缩,龇牙咧嘴地吸了口寒气,小声道:“师父,在家里咋都行,外头……您多少给我留点脸……”
汤景亭仿佛也没兴趣让叶连翘将方才被小伴计岔开的话说完,屈起手指叩了叩桌面,偏过甚去望向李郎中,哼道:“就这么个小丫头,才十几岁的年纪,端庄是个孩子,你就同她过不去,我说你还感觉自个儿特长脸是吧?也不怕丢人!这话若说出去,清南县城的人都晓得你一个大男人欺负小女人家,不笑掉大牙才怪!”
他并未直接同叶连翘搭话,也不睬李郎中了,尽管望着苏时焕道:“年年正月里,你我必有此一会,多少年了,你都是单身前来,本日却将这丫头也领到了我跟前――我倒不信了,先前那点子小事,真就值得你如此上心?”
竟连粗话也冒了出来。
叶连翘勉强冲他笑笑,渐渐地从活泉边退开,绕到一片林子后,估摸着他们该当瞧不见本身了,便用力攥了攥拳头,谩骂一声,缓慢地跑了出去。
叶连翘看热烈看得正欢畅,眼瞧那李郎中被骂得跟孙子似的,内心实在解气,没防备汤景亭将厨子烧到了本身身上,忙正襟端坐,诚心肠摇点头:“汤老先生,我晓得本身有错。不管如何,在李郎中跟前我是小辈,不该与他辩论……”
李郎中正巴不得分开,赶快承诺一声,忙忙叨叨地也去了。
“是是,徒儿知错了,师父千万莫要在动气了。”
这一遭,叶连翘倒是再没能憋住,捂着嘴把头别到一旁,死力不让本身笑出声来。
苏时焕也跟着站起来。
谁料紧接着,那汤老先生便指着她向李郎中发问,她顿时一怔,那声笑也堵在嗓子眼里出不来了。
“是茶叶好罢了。”苏时焕笑笑,在他劈面坐下,“只是常日里可贵与您老见上一面,不然,长辈即便每天烹茶给您,也没二话。”
“这孩子怕是还没十五吧?”
她的话还是没能说完,被汤景亭给打断了。
汤景亭呷了口茶,一脸沉醉地眯了眯眼:“这正月初十的相会,年年都只你我二人,今次你却带了那丫头来,便是何意?”
叶连翘有点发傻,这才晓得,这位汤老先生不但不给他徒儿面子,压根儿谁的脸皮都不肯给,谁都瞧不上。那番话让她内心有些不痛快,却又一时拿不定主张该不该辩白,正踌躇,一旁苏时焕手上的行动便顿了顿,回身笑道:“汤老,叶女人并非瞎猫撞上死耗子,她……”
“这……”
他意犹未尽地嘀咕,将茶碗送到唇边,不忙着喝,先深吸一口气:“你这小子,不管煮茶泡茶,技术倒真没的说。”
汤景亭啧了一声,非常不耐:“你既把人带了来,我自要当头劈面与她说,有你甚么事儿?你肯由着她在你那松年堂里混闹也倒罢了,难不成还希冀着我也认同怎地?”
“你还没完了?”
前些日子在那邓大哥家趾高气扬的李郎中,现下倒是规端方矩的,仍旧站在汤景亭身后,连眼皮子也没敢抬,仿佛对他师父非常发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