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八话 念头[第1页/共3页]
“井水不犯河水的,又没有抢你们饭吃,至于吗?”
“长辈不瞒您,说实在的,对那叶女人,我也曾动过动机。别的女人见了大夫人的面,多数各式揣摩该如何往上贴,唯独她倒是躲都来不及,且她行事又有主张,若能同我在一处,也算是个助力。只可惜……”
“我直肠直肚,便开门见山了——你莫不是瞧上了那丫头?若真是如此,我劝你趁早死了这条心。那丫头眉眼熟的倒是不错,只我听李献说,她不过是一个乡间丫头,刚才她本身也说,她老爹就是个穷郎中,如此家世,你……”
从始至终,苏时焕脸上始终挂着一丝平淡的笑意,直到此时,眼中方才闪过一道如有似无的寒光,固然如此,他的语气却仍然云淡风轻:“此番回府城过年,大夫人便兴兴头头地与我隐晦提过了,他们要塞人,我便接着,又有甚么大不了?摆布我活得比他们长,今后渐渐看吧。”
苏时焕眉眼微动,低低隧道。
叶连翘在穿石亭受了些闲气,离了那边往松年堂去,心中还兀自气冲冲的。
“砒石?”汤景亭便呆了一呆,随即道,“不过嚜,绢袋中安排砒石,本来就极平常,算不得甚么——苏大夫人晓得了,还不跟你没完没了地闹?”
苏时焕抬眼一笑,往他手上张了张,便顺手将茶碗接过来,往里注了些热水。
“她不晓得。”
叶连翘没好气地看他一眼:“事儿倒是处理了,却带累我被那汤老先生训了一通,贬低得一无是处,我现在满肚子火儿!”
秋茶的香气淡而清,跟着热气缓缓地扑在人脸上,在面前氤氲成一团水汽,稍远处的景色,也有些模恍惚糊。
“那到底是不是?!”
苏时焕彬彬有礼应道,从汤景亭的角度看来,他那眉眼在茶汤冒起的烟雾中显得不甚清楚,有一丝云山雾罩之感。
是,她那买卖的确不是端庄的行医,但那又如何?嘿,恰好就是有些人身上的弊端,单靠你们这些当郎中的开药方,还就是治不好!
叶连翘内心实在不忿,人都走到松年堂门口了,还一个劲儿地小声嘟囔自言自语,一脚踏进大门,那姜掌柜便迎了上来。
汤景亭将眉头拧成一团,紧追着问。
汤景亭的确目瞪口呆,胳膊一抖,茶汤泼在了手背上,竟也不感觉烫。
……
汤景亭实在特别想问,那么你在绢袋中安排砒石,企图真的只是为了杀虫去潮气那般简朴吗?话都到了嘴边儿了,毕竟是没出口,喃喃道:“嚯,那丫头还真敢……也对,她方才跟我都敢呛呛呢,我看她就不晓得阿谁‘怕’字该如何写!”
“瞧得上瞧不上又如何?”
本女人额头上的疤,城里驰名的冼郎中都无计可施,那汤老先生就必然有体例?客岁里那脱发脱得乱七八糟的薛夫人,另有那万分毒手的紫癜风,哪个不是寻医无果以后才找到了她这里?城里的郎中们,若真有那本事,包治百病,又怎会给她留机遇?
苏时焕素知他脾气,很清楚他把话说了出来,便不是假的,一颗心往下落了落,半晌方笑道:“我想不至于……我们也别尽着说这些了,这趟回府城,我也不算是一无所获,倒托人又替我筹措来几本古籍,本日要同您相会,我便带了来,您同我一块儿瞧瞧?”
汤景亭从鼻子里喷出一股寒气,斜眼瞧着他,大略是晓得他此人惯来最会绕弯子,也便不再非追着问不成,另起一话头道:“李献与那丫头的那点子事不太小打小闹,你即便真的往内心去了,来同我说一声,我也自会出面措置,很不需求你如此小题大做地将人特地领来,你有此举,也怪不得我往歪处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