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落空[第1页/共3页]

虞氏张着嘴，哭声也停了，看看陆潜的腿，尖声说：“不成能！”

莲姑觑觑她，低声道：“不是请太后去看花，是有人来存候。”

沈湛将袖子从虞氏手中抽出来，“问便是。”

莲姑急得掉泪，一面重新拿了杯子端水一面劝道：“太后，您莫在惦记这些，好好养身子要紧啊。”

霍氏闭上眼睛，眼角垂垂潮湿，无声的说：“天不眷我……”

霍氏悚然看着她，喝道：“如何能够！不成能的！”说完她大喘几口气，又和缓了，道：“你莫听外头的禁军胡说，他们都是阿澜的探子，更是他的舌头！专说这些谎话与你听，实际恰好相反才对。”

霍氏停了脚，“她们来这里何为么？”

若不是沈家，陆潜就不会残了腿，他们会速速结婚，她也不至丢弃了女儿，更不会嫁给沈湛，亦不会在多年后为了怕别人发明，派人去杀本身的女儿灭口，从而扳连了母亲与虞家……

沈湛看向她，脸上也没甚喜色，还是是淡淡的，点头道：“是，我查过。”

她晓得沈湛为何一向未曾与她动过气了，不是因为心疼，是因为他不在乎，他给了她繁华与尊崇，但近二十年来，未曾给过她一点儿真正的爱意。

虞、陆两家从交好到翻脸，当年活着家中传得沸沸扬扬，固然沈湛彼时被族人凌辱赶出了流派，可必然也是有所耳闻的。

“沈家和虞家”，莲姑谨慎翼翼地看着她，说：“……都倒了。”

说罢，抬抬胳膊，表示莲姑扶她起来，莲姑忙过来扶住，吞吞吐吐说：“太后，不是皇上。”

萧澜说到做到，甚么好的都先紧着霍氏，唯独不见人。

沈湛不语，萧澜又道：“但你是沈家人，事前没听到丁点儿风声么？也是，听到了也恰当没听到，若陆潜不伤，你怎能有了娶到虞家女儿的机遇？”

这不是宠嬖又是甚么呢？

虞氏在绝望中又升起了一丝但愿，滚泪的眼睛看着沈湛：“是我对不起老爷，今后……”

可现在，虞氏才咂摸出点儿旁的滋味来，她不敢往深了想，虞家已经不成了，她只剩丈夫和一双后代。

萧澜似笑非笑：“此事大司马确切摘得清，运气的是，你未曾插手，受益却最大。”

霍氏仿佛还是不能置信，道：“叫她们出去！”

如何能够！

畴前是萧澜拼着劲儿地想得她这个母亲的一分靠近，霍氏却恨不得他没生出来，现在她相见萧澜了，这个儿子却不肯再见她。

萧澜这话说完，陆潜和沈元初都怔了怔，下认识看向沈湛，沈湛也正睨向陆潜――他们幼年时亦是见过的，只是陆潜那会儿已浑身光彩，而沈湛还只是个跟在沈家嫡出后辈身后的主子儿罢了。

乐游苑。

沈元初抿抿唇，低声道：“父亲……”

霍氏连踹带咳，气得脑仁儿生疼，又说：“皇上不来是罢？让闵太医去，就说哀叫要闭眼了，看他来不来！”

虞氏尚且沉浸在惊惧和哀思当中，闻言呆了半晌才明白是甚么意义，昂首愣愣看一眼萧澜，迟缓扭过身子，看着沈湛，虚飘飘问：“老爷、老爷查过？那岂不是、岂不是……”

“都贬官了？”霍氏有点儿不大信赖，道：“言官没有人上折子？沈、虞两家如何说？沈如兰可进宫了？虞家还磨蹭甚！”

莲姑给她捶捶腿，只得起家筹办去叫人，霍氏却蓦地将桌上的茶壶、茶盏全数挥到地上，满身都气得在抖，说：“让他们禀！哀家要见皇上！”

虞氏呆呆入迷，多数也是想到了结婚之日，半天，她挣扎着坐起，用帕子擦洁净脸，过来几步拉住沈湛的袖子，凄凄道：“可你甚么也未曾提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