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垮塌[第3页/共4页]

延湄听她接着傅长启的话遮讳饰掩说完，安静地点点头，说：“嗯，我晓得了。”

萧澜伸手在延湄肩膀上悄悄捏了捏，虞氏用袖子擦了两下泪，傅长启在前面道：“夫人如果不好开口，前头傅某提两句，当日，我母亲情急之下去了大司马府……”

沈如兰也哭了，可又有点儿怕，死死咬着嘴唇，两手扶住虞老太太，不知如何办才好，沈元初摸了帕子忙先给虞老太太按在脖颈上。

她之前一向未曾真正怕过，有一层启事就是她晓得萧澜即便要究查此事，可等延湄的身份揭出来，归根结底是与虞家有血缘的，小皇后若想认亲，是伤不得她这个长辈的。

更何况是延湄？

但是她不料，虞氏当着她的面承诺地好好的，然等她一走，虞氏就慌了神，慌得不是延湄随圣驾被劫在汉中，慌得是当年之事竟另有人晓得！

严格来讲，她们头回见面是在十几年前了，那会儿虞氏被虞老太太送到了江都庄子上，而傅夫人与傅济早几年刚在江都落脚，就住在邻村，那些日子在庄子里帮手做活，虞氏刚去时闹性子，自个跑到了庄子的后山上去，迷了路，刚巧遇见了傅夫人，是傅夫人一起把她搀归去的。

傅夫人当时内心已经有了猜想，可万不敢胡说，等把孩子带归去，她就肯定了——旁的东西她不熟谙，但有一样，是条乌木小鱼，鱼头和鱼尾上各刻有两个蝇头小字，这东西傅夫人只在那位大娘子身上见过，且听她说只要她们虞家嫡出小娘子身边的贴身几人才气佩带，那木头都是楠木的。

延湄盯着虞老太太打量一眼，说：“呸。”

入冬后傅夫人便不再庄子上做活，回了隔壁村庄，腊月里的一个早晨，虞氏身边的阿谁大娘子俄然急仓促来找她，说有话说，虞氏让她进屋，她却又不肯，只道在前头的河边等她，傅夫人归去换了个衣服的空儿，出来时她已不见人影，傅夫人只得往河边去，成果没见着那位大娘子，却寻到了个冻得浑身发青的婴孩。

延湄见她不松，换了左手去拿剑，举起来便要挥，沈湛此时低喝了一声：“撒开！”

虞氏实在对她有点儿印象，但是是坏印象——因有一年游春之时，这位傅家夫人不知如何也在，总想跟她搭话，两家职位差异，虞氏天然不想理，可厥后趁她去换衣之时，傅夫人还远远地跟了去，磕磕巴巴地说了两句话，虞氏当时都没听，以后让下人去问是哪家的夫人这般没眼色，这才晓得了傅家，因此傅夫人那日一去，沈家下人们天然都感觉她是上门凑趣的，这类他们见过太多了，对付地打发傅夫人走。

虞老太太量她没阿谁胆量。

殿中一时严峻极了，虞珵之满头的汗，除了沈如兰哽咽的声音没人说话。

虞氏一声出来，沈元初和沈如兰都是浑身一震，沈如兰捂了捂嘴，无措地看向本身的父亲，沈湛闭目叹了口气，微微点头。

只是不能让小虞氏认，得想想旁的体例。

虞氏转头看他，又感觉没脸再面对他，掩着袖子，沈湛道：“虞老太太暗害皇后，乃是十大恶罪名之一，按律当以极刑，马上下到牢中。至于虞家是否连坐……”

小虞氏咬咬嘴唇，虞老太太眼露精光，又问：“那孩子可知本身的出身？”

当今她已是大司马夫人，她的夫君身居高位，家中后代成才，受人羡慕，当年之事若被鼓吹出去，她要如何面对沈湛？沈湛又如何安身朝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