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 威压[第1页/共3页]
“劳皇上念着”,沈湛欠身,“派了太医到臣府上,又犒赏很多东西,臣现在好多了,特进宫谢恩。”
沈湛内心转了几个弯,面庞涓滴稳定,他清楚,因前几天虞家小郎的事一出,已然把沈家也连累成被动,而小皇后的两句话,让他想到了本身正在查的别的一事,因扬扬眉,不接话,等着看皇上到底意欲何为。
沈元初不知他如何忽问起年纪了,顿了顿才答道:“虚岁十六。”
虞老太太一皱眉头,往上觑了延湄一眼,沈如兰刚才有点儿吓到,哽着嗓子低声道:“外祖母,孙儿没有。”
萧澜神情一冷,缓缓道:“冲撞皇后,怎就不能打?沈夫人这是要教朕还是要教皇后?怕都不成罢。掌嘴。”
——沈元初还挂着散骑侍郎的名,这是个虚职,太和帝在位时,选的都是世家后辈,萧澜即位,并没有专选人陪侍,这职上一向空着。沈元初当日伤了腿,宫变后被萧澜放回沈家,虞氏疼儿子,恐怕他腿上落下丁点儿弊端,因一向将他关在家中养伤,三个多月,总算全好利索了。
沈湛一揖,“皇上请说,臣的谏言虽一定全和皇上情意,但定然由心而论。”
萧澜起家往前走几步,道:“本日宣大司马进宫,实在是有桩案子,朕不知该如何判,特请大司马来拿个主张。”
延湄茶喝一半,闻言昂首看她,萧澜也盯了她一眼,那一眼里带了些微的煞气,沈如兰咬咬嘴唇,不自禁往虞氏身边靠了靠,延湄偏头看萧澜,萧澜抬了抬下巴,延湄晓得他允了,转过脸来道:“掌嘴。”
萧澜挑挑眉,放动手中茶盏,偏头看了看延湄,延湄小声与他说了句话,萧澜点头,唇边露了一点儿笑意,抬眼问:“朕知你年纪轻,倒拿不准你本年是十五还是十六?”
虞珵之垂眼应了一声,有些讪讪,虞老太太今儿挺不测虞氏和沈如兰也在,把方才的事情临时撂开,道:“老身得皇后旨意进宫,不知怎到外殿来了。”
另有一人正坐在轮椅上看过来,此人他识得,姓陆,名潜,字远卿。
沈湛身上很有几分气势,这般安闲问来,亦显出两分恐惧,萧澜便在案下悄悄握了下延湄的手,意义她若不想说话直接不睬便是,延湄也回握了他一下,却摇点头,开口道:“不指婚事。”
沈如兰屈着膝,腿都酸了,也没闻声皇后说话,她委曲至极,眼泪涌出来,昂首忿忿去看,却见皇后底子没有看她,目光还盯在虞老太太身上。
萧澜笑了笑,又看向沈元初,道:“沈侍郎的腿伤如何?”
行过武英殿广场,两侧奏事处的官员见了他,远远执礼,沈湛一如之前,自如地点头,由内侍引着往敬思殿去。
虞老太太忍了半天,也晓得沈如兰这个不是赔得心不诚,不见叫起,只得硬邦邦开口说:“皇后是国母,度量想必非旁人能比,这孩子又小皇后几岁,就莫跟她计算。”
虞氏言语有些乱,正急得六神无主,虞珵之和虞老太太到了。
因此行过大礼,虞氏先摸索着问:“臣妇的夫君一早奉圣旨进宫了,臣妇得皇后娘娘宣召,可要跟着到内宫去?”
…………
等了半天,见皇上和皇后两人还在自顾自饮茶,沈如兰先沉不住了,暗里拉拉虞氏的衣袖,蹙眉出声道:“皇后娘娘将我与母亲宣进宫来,却又不说何事,岂不是用心给人尴尬?”
虞老太太也哽着一口气,昂首看向延湄,延湄却也正盯着她,一言不发,对峙了半晌,虞老太太低声喝道:“二丫头,你方才有甚么不对的,给皇后赔个不是,皇后大人大量,不会怪你一个小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