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哀求[第1页/共2页]
“女人,我实话与您说吧,来这处之前,廖嫂子已经把我送去好多人家了,别人都没有看中我了,说我长得丢脸,您如果不要我,我端的无处可去了……”她说完这话,复又跪到了地上,因不敢再抓季清菱的裙角,干脆“砰砰”地磕开端来,边叩首边哭道,“廖嫂子如果把我退回家,我非得被打死不成……”
“上个月刚进城的时候,我偷偷去找了阿姊,她跟我说,让我死也要死在外头,不管如何也不能进窑子,阿姊不晓得得了甚么病,身上身下都长了脓疮,又没处医……前几日我上街买菜,偷偷让人帮带信,昨儿迎春院里头回了口信,说我阿姊已经死了,怕那病传给别人,连个全尸都没留,直接拖去外头野地里埋了……”
秋月边说边哭,眼泪都没停过,季清菱心中难过,可除却口头安抚,也实在没有其他的体例,只得连连包管,必然不会把她退归去。
说到此处,她的眼泪又流了下来。
幸亏秋月哭了一会,本身就抽抽泣噎地停了下来,她用袖子擦掉眼泪,宽裕隧道:“对不住女人了,我想起家里的事,一下没忍住……”
许是真的吓到了,她的话颠来倒去,边说边哭,很快就涕泪横流了。
季清菱实不知该如何是好,只得问道:“是不是想家了?要不我让廖嫂子送你归去?或者找一户离你们屋里近的人家去做活,如许也能常常……”
闹成如许,一时半会也睡不成了。季清菱总感觉她这反应有点不普通,等对方情感略微安静下来,便问道:“究竟是如何一回事,你竟吓成如许?”
季清菱愣了愣,抬开端看了一眼中间的秋月,对方满脸的恋慕,不太美意义隧道:“我家姐妹固然多,可相互之间见面的时候都少,我有一个哥哥,他……”
听到这里,季清菱也忍不住一阵沉默。
她越说声音越小,到了厥后,不知是震惊了甚么苦衷,竟莫名其妙呜呜地哭了起来。
“我二哥八岁的时候摔伤的,好了以后腿就瘸了,我们这边闹过天花,当时两个姐姐都没了,哥哥跟我也留下了一脸的麻子。”她用袖子擦了擦眼睛,接着往下说,“二哥年纪大了,他腿瘸,又是花子脸,我们家穷,吃饱饭都不轻易,那里有人肯嫁出去。为了给二哥说亲,我爹做主把阿姊卖去了迎春院……”
那秋月得了包管承诺,这才松了口大气,她把脸擦了擦,说道:“看我此人,又蠢又笨话都不会说,让女人也跟着我哭了一场。”又道,“女人真是好人,好性命好,有个如许疼你的哥哥……哪像我们村……”她忙住了嘴,把眼泪擦干,抱着足炉去厨房装炭去了。
本来此时不管大户富商买卖丫头,顶顶首要的是模样周正,手脚敏捷,聪明聪明,这才卖得出代价。秋月这个前提,在买卖中绝对算是劣等的,倡寮不肯意要,大户人家不肯意要,只能卖给那些没甚么钱,又想找小我干粗活的。
“前月嫂子过门,怀了身孕,可不巧却染了风寒,请了好几个郎中都不见好,早没钱医治了,家里寻人牙子问了一圈,见我卖不出价,养在家中又要费口粮,便把我托给了廖嫂子,让她帮着找个主家,能多换点钱最好,就算不能,少小我头用饭也是好的……”
季清菱叫她这行动唬了一跳,忙把她扶起来,解释道:“我没说要送你归去,快把眼泪擦擦,这是如何了……”又安抚了半晌。
秋月抹了一把眼泪,哭哭啼啼把家中环境给交代了。
如果不是有李家的那块玉佩,她与顾延章估计也就是卖身为仆的了局。本身这具身材边幅好,只要将来不长歪,必定是个美人,只要入了人牙手里,十有八九就要往那等北里卖。进了那肮脏之地,这辈子算是毁了,再无出头之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