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心疼[第1页/共2页]
顾延章无法地摇了点头,道:“现在只剩我们两个,虽不是一家姓,却比兄妹还要亲,我家畴前做的乃是买低卖高的买卖,本是末流,你才是官家出身,原该你看不起我才对。你现在如许,实在让我无言以对。”他说着说着,小脸上暴露了一个笑容,“我本想过几日再同你说,可看你这模样,再不做些甚么,你都要跳上天了。”
她嘴上如许说,心中早打了一万八千个转。
也不晓得拿了她的仿本,书铺子倒一把手,能翻多少倍卖出去。
季清菱点头应是。
不一会,秋月抱着个小盆过来,盆中注了热水,略微有些烫,顾延章探了探温度,把季清菱的双手压到水中,叮嘱道:“有些热,你忍一忍,一会就缓过来了。”又指导秋月拧帕子给季清菱擦脸。
顾延章却没放过她,几步上前,试了试季清菱手上的温度,顿时神采都变了,气得对着厨房喊道:“秋月,倒盆热水过来!”又数落季清菱道,“脸都冻僵了,甚么事情不能让我去做?非得赶着现在办,如许冷的气候,如果冻出病,看你晓不晓得悔怨!”
她想要辩驳一下,申明本身虽想要赢利,可实在没感觉在刻苦,反而还把这当作是一项兴趣在玩,可不晓得为甚么,嘴唇一张一翕,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她虽与顾延章纠葛甚深,可相处时候并不长,倒是不知对方设法,因担忧他不喜好本身行这等正道,便考虑着将筹算说了,又弥补道:“我也不哄人,就说是家中的书,铺子里给多少,我便要多少。”
季清菱讪讪一笑,装着傻筹算混畴昔。
一来一往问答几句,季清菱看那伴计并没有出来的意义,天气倒是已晚,幸亏该问的也晓得得七七八八,便打道回府。
伴计不住打揖,又连声赔罪,矮着身道:“郑小哥,您这边请,我们家掌柜在背面,我们坐下再说……”一面说着,一面单手做了个“请”的姿势,把那郑小哥往背面领去。
顾延章固然年纪小,家中倒是行商的,他旁的不可,看人的目光锋利得很,只瞧她那神采,便猜了个七七八八。他凝神望着季清菱,叹了口气,道:“清菱,你实在不必如许谨慎翼翼对我。”
顾延章目光澄彻,身上穿戴朴实的棉袄,连头发也只是简朴束起来,他那张脸如何看也只是一个十多岁的孩子,可不晓得为甚么,短短一段话说完,季清菱竟感觉本身嘴巴都张不开了。
季清菱从小被人照顾大,倒没感觉这有甚么不对,只把秋月看得一愣一愣的。
“前几日让你们铺子里给我寻几本《大礼》的注释,找了这么久也没影子。”那少年语气中的不满都要溢出来,“当日若不是看你们这里书全,我也不会把文章放这里出,早说好了我要的书最迟三日就要送到,到现在都有四五日了,哄着我订了约便要忏悔吗?”
季清菱踌躇了半晌,把白日的事情与顾延章说了,又道:“顾五哥,我想做两本古书去卖。”
客人又道:“你问的那人乃是清鸣书院的郑时修,别看他本年只要十三岁,倒是有志不在年高,做得一手好文章,在这蓟县是出了名,上至知县,下至书童酒仆,没有不晓得的。他与这书铺订了约,把文章集子给他家付梓售卖,传闻就为这,各大书铺都开了好豪阔的代价,只这一家书全,除了给钱,又许他随便取阅店中藏书,他便选了。清鸣书院的人吃住都在院中,可贵出来,你刚来,怨不得不熟谙。”
晚间两人吃过饭,一同坐在桌边看书,顾延章忍不住道:“你另有甚么事情?如果不焦急,等开春再办,如果实在焦急,便让秋月上街替你跑,她跑不好,我去给你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