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脱籍[第2页/共3页]

“哦。”他应了一声，听似漫不经心的声音断了一会儿，又问她，“钱都拿来赎身了，出府以后，你如何活？”

“你别觉得户籍到手就万事大吉了，我若真想把你弄回贱籍去，也不是办不到。”他语声冷冽，一点面子都不留地警告她，“以是你别惹我。”

“这钱你拿着。”他没理睬她的反应，声音听上去沉沉的，“我不缺这两千两银子，但你今后既要让命、让喜怒哀乐都握在本技艺里，还是过得余裕些好。”

席临川悠悠地点了头，遂伸手将那叠银票拿了起来，成心偶然地奉告她：“赎身了无妨，你大可在席府留着。归正已有一个缕词了，不怕再多留你一个。”

“公、公子……？！”她讶异地望着他，他睇了睇她，没做甚么解释，又道：“对了，绿袖的户籍也在这信封里。我问过她，她乐得去陪你，就干脆一起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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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我想要真正的自在……”红衣一字一顿道，那份巴望溢于言表。他略有不解地打量着她，她迟疑着要不要持续说下去，不知他眼下到底是筹算承诺还是不承诺。

席临川脚下微顿。他微偏过甚，侧脸上一缕轻笑如有似无，非常明白地奉告她：“你不再是席府的人了，换个称呼。”

红衣点了下头：“我晓得，每小我都如许说，但……”她游移半晌，一声哑笑，“我不敷聪明，对付不来府里的勾心斗角，更不想牵涉上宫里的。如果胆战心惊才气换来衣食无缺，我宁肯……缺一点儿。”

揉着眼睛去开门，内里的婢子朝她一福，递了页纸给她，笑吟吟道：“恭喜女人脱籍。”

先找个住处，不消太大，够用就行。把必须品买齐了，安设下来，然后“找事情”。

“我走了。”他复又睇她一眼，足下一转便要分开。

她将户籍抽了出来，伸手就要把银票还给他――她赎身归赎身，以后无缘无端拿他这两千两银子算如何回事？多心虚啊！

上一个逼她要钱的是聿郸，以后……吓死人了。

“这是……”红衣不解，他淡声道：“是你赎身的那两千两银子。”

红衣的不测神采又保持了短短半晌，待得反应过来他说了甚么，当即起家，见礼辞职。

温馨中，红衣的内心发了闷。方才还觉得他收了银票就是承诺了，本来兜了个圈子还是要忏悔。贝齿在嘴唇上轻刮着，她考虑着如何再尽力说些甚么压服他，劈面突然一声轻笑：“那你必定恨死我了。”

红衣一点心机筹办也没有，被他这连续串的反应弄得说不出话。僵了好一会儿，视野仍停在他面上，身子稍一弯将那信封拿了起来，翻开一看，内里除了一叠银票，还真有另一张户籍。

真是半点游移都没有。

红衣在原地滞了一滞，到底在他排闼分开前反应过来，福身伸谢：“多谢公子。”

“脱籍以后你想做甚么，我不会拦你的。”席临川笑喟着将那些银票收了起来，红衣揣测着，感觉这约莫就是承诺了。

他也点了下头，扫了眼房间，沉默不语地把手中拿着的信封递到她面前。

席临川沉默未言，似是默许了她的说法。

他笑音短促，明显感觉她这答案并不靠谱。倚在靠背上抱臂睇了她一会儿，淡声道：“花完以后你如何办？”

她当东西的节余有二两银子，加上这些日子积累的月钱，虽则出府以后有房租之类的大块开支，也约莫能够“坐吃山空”半年摆布。

少顷，他的视野迎了过来，略一笑，眼含探听几分：“你就这么讨厌这里？你知不晓得，席府在长阳城中都算得名声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