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初遇[第2页/共3页]
这话听来有些奇特――虽说府中确是原也有歌舞姬,但这回统共送来的四个舞姬里,唯她一人被点名不消。没有任何启事、没有任何来由,直接打发去洒扫天井,如花似玉的女孩子,自此干起了粗活。
离得并不算近的一方小院中,红衣也着了水袖――自不是要舞给来宾看的,只是这百般乐器齐备的“伴奏”可贵一见,她当然要蹭上一蹭,搭着乐练一早晨舞可比本身哼着曲要得宜多了。
又不是在长江里磕个鸡蛋,就即是天下群众都喝上蛋花汤了。
“呀……”红衣一声轻叫,托在布下的手猛地一缩,从速抽出来看,食指上又冒了一颗血珠出来。
“没劲,没劲!”绿袖抱怨得字字铿锵,而后瞪一瞪她,又开端不甘心肠循循善诱,“你就不想看看席公子拉弓控弦、箭无虚发?不想看看他长剑出鞘、光影飞闪?”
设席的正厅中已起了乐,虽则主客都还未到,氛围已营建得很好。
撞得连当时的情状都记不清了。只模糊约约记得,最后一个画面是那色彩熟谙的黄蓝相间的出租车猛停在本身面前,急刹时车轮与路面摩擦出的声音锋利得刺耳。
直到她来了大夏朝。
搁到唇边含着,口中漫开一股腥甜。中间正拿着蜡在另一块料子上画着线的绿袖笑出了声来:“今儿个都第五回了,你也太心不在焉。”
穿越女们有男主护着、男配哄着的剧情明摆着没产生在她身上,她这还没见着甚么要紧人物就直接被打发去做杂役、断了出息的线路,如何看都不会是配角线路,还是平心静气为好。
红衣对她这般的翘首期盼非常清楚,不止是绿袖,其他几人也都是如许盼着见到席临川。这让她一度感觉有些不测,她们眼中的那种神采……那里婢子见新主,看上去倒更像是二十一世纪时粉丝见偶像时才有的光芒。
红衣在小院中舞得畅快淋漓,承启转合间腰肢伸展、水袖起落,扭转间那一缕殷红飞舞得残暴。如霜的月色下,仿佛月宫中投了个灵动仙子下来,对统统无知无觉,只要舞尽天上地下的兴衰。
厨房中的热水是随时备着的,红衣盛满一壶,再踏出门时,侧耳听了听,那边的乐声仿佛寻不到了。
在前面不远的岔道转了弯,再往前是一片竹林,石子路旁灯少了些,道就暗了。红衣放慢脚步,走得把稳。
竹林那端的一道月门前,两盏灯笼敞亮极了,映出好大一片光晕,连延长下去的路都照亮了好多。
她便不急着回房了,干脆绕个道先去找绿袖她们一叙。然后……她回房睡上两个时候,夜里还得起来,在天明前把回廊扫洁净才好。
手上的针从朝上一面刺出,又向下刺入,红衣浅含笑着,恰到好处地一语截断了绿袖的锲而不舍:“我现下又不是舞姬,一个做杂役的,上哪看他‘箭无虚发’去?”
红衣笑了一笑,重新拿起针线,接着缝那没缝完的水袖,一面缝着一面点头道:“我在乎能如何?府里仆婢这么多,且轮不着我见他呢,在不在席府有甚么辨别?”
如许的针线活,她在二十一世纪时实在是没有做过――偶尔衣服划个小口儿缝上两针还好,做一件完整的水袖,那是想都没想过的事情。
奇特归奇特,依着目下的身份,管家这般安排了她便只能照办。其他无妨,苦点也不怕,只是这舞……
是宴已散了?
面前蓦地一亮。
视野下移,原是他的靴子踩在了她疲劳于地的水袖上。
买布料、裁剪、缝合……此人力和车费加起来,够在网上买两件的了,本身缝的还不如批量机制的都雅,谁会费这个工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