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边塞 第三章 人心难测[第2页/共2页]

在统统人印象中，一向都是雍容静穆的人仿佛是换了小我似地，嘴角抽搐着，泪水仿佛是滚瓜普通，大滴大滴往下掉：“爹，谁说的？”

“不是献羽领兵出征吗？”沈鼎玢看向窗外：“你是个聪明人，该如何做如何说不消父亲教你。只是担忧一点，亮儿的枕边人是皇后的远亲堂姐。祸起萧墙不得不防，另有一点要紧的，你要记清楚：皇太后不容皇后，皇后莫非不做筹算？姐妹二人互为妯娌，莫非不是一桩巧事？”卧榻之侧岂容别人鼾睡，即使沈家不再是椒房贵戚，岂容一个小吏之家轻视？

“乱臣贼子是么？”这是天底下最好笑的笑话，他跟天子同是先帝血胤，谋朝篡位是他会做的事情么？

“为甚么是他？”脱口而出就是这句话。

沈鼎玢半晌不语，盯着女儿的脸看了好久。沈菱凤也没想过要在父亲这里获得甚么答案，他的态度早就晓得了。回身筹办分开的时候，沈鼎玢俄然悠悠一叹：“凤儿，如果他能听到你今儿这番话，我想他也不至于做出此等胡涂事。毕竟这世上，另有你。”

沈鼎玢点头：“天子已有口谕，要献羽领兵出征。”

“你比任何人都应当清楚，为甚么会是他。”沈鼎玢慢悠悠道：“天子比任何人都清楚你们的事情，也晓得你不会袖手旁观。如果你不去，他另有转头的一天。如果你去了，你们就全都不转头了。献羽不过是天子手中一枚棋子，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天子绝对会这么做。他希冀获得甚么成果，我尚且没法晓得，独一晓得的便是，如果你去了，就坐实了亮儿跟你素有不臣之心，你情愿跟亮儿最后落得乱臣贼子之名？何况，凤儿，你还身怀有孕。这孩子老是无辜的，当初你母亲归天之时，你才六岁。你晓得幼年丧母的滋味如何，还忍心让你未出世的孩儿忍耐这一痛苦？乃至还要背负乱臣贼子的恶名？父亲年纪大了，另有多少光阴可过？天然是不在乎这些，但是孩子呢？今后曾献羽让这孩子流落在外，是要受尽世人白眼的。到时候谁来疼他爱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