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第2页/共3页]
李月容现在被正式册封了公主,封号“昭阳”,成了亲的公主应依制出宫住在驸马府。只是周朝建国不久,并没有应在公主出嫁前就修建好的驸马府,天子就把前朝永昌公主的府邸换了牌子赐赉她了。萧朝亡国后,永昌府上的下人跑得跑卖的卖,只剩下老幼病残以及歌姬了,用起来也不得力。李月容作为家中管事的,一方面要在京中买奴置地、清算家风,另一方面还要对付每日数波前来拜见,几近要踏破门槛的新旧权贵。
如此说来,一朝身陷女役所,岂不是永无出头之日了?
掖庭之南是内侍省,这是一个由宦者运作的机构,卖力教诲、办理后宫宫女。
也不尽然。
女役所里的女奴虽也和储秀宫的女子们一样被唤作宫女,但是二者不管从职位、职责、运气上皆是分歧的。论职位,一民一奴,良贱有别;论职责,储秀宫的宫女们学的是琴棋书画,女红烹茶,最苦不过是奉养主子,端茶倒水传话守夜,而女役所的女奴干得都是些脏重累的活儿。不管你初来时甚么天仙般的柔滑模样,不消几年,保你皮糙肉厚,手脚生茧。再说这两种人的终究运气,储秀宫的宫女有得帝王赏识,后妃爱好而飞上枝头的机遇,再不济也能在人老珠黄前出宫还家,女役所的女奴则只能将一辈子耗在宫中无停止的劳作当中。或许暮年能够找个处得来的寺人,做对“伉俪”,免于孤苦。
“不如如许吧,等我随父兄立了功班师回朝,就接你来我家里。咱俩白日里一块玩儿,夜里就在一处睡。如许,我记性再差,也是忘不掉你的。”
别的,更让李月容煞费苦心的,是李恪的婚事。李恪已经年满十七,恰是男大当婚的年纪。之后果家中忙着大(造)事(反),李恪及小他一岁的五弟李臻、六弟李致的婚事便搁置下来。现在,固然另有几股盘据权势尚存,但前朝版图大半已经落入自家囊中,几个皇子的婚事天然提上日程。
萧雪琼在宫内念着的月容姐姐,现在正在府上忙得不成开交。
夜深忽梦老练时。
萧雪琼闻言,顿时像被抽去力量普通,因等候而昂起的小脑袋拉耸了下来,粉唇紧紧地抿住。
不过凡事皆有例外,有些女子恰好就不顺着来,比如有些人家喜好将女儿嫁给知根知底、青梅竹马的表亲;再比如我们的李月容公主殿下,年满十八了还死活不结婚,最后不得已,干脆本身选了个夫婿。
自母亲离世后萧雪琼鲜有安眠之夜,经常惊猝而醒,泪湿枕巾的景象也很多见。此次她从昏黄梦境中渐醒,下认识地拂了拂脸颊,没有摸到泪珠,只要微翘的嘴角,本来她竟是笑着的。
“这......”少女故作犹疑,沉吟了一会诚心肠说:“不瞒mm说,我记性可差了,偶然连几个弟弟的名字都叫不上来。”
如许想来,以往的日子过得虽阴霾,倒也不能说一无是处,毕竟当时住的笼子是金丝儿编的。现在,在新皇下了措置前朝余孽的昭书后,萧雪琼便没入掖庭宫劳役,金丝的笼子变成草蒲的了。
萧雪琼地点的是掖庭之北,是女战俘、罪臣家属等被去了良籍的女奴退役之所,各朝乃至同朝分歧天子在位期间都有分歧的名字,现在就改了前朝“苦奴院”的名字改称“女役所”。称呼虽多变动,但内里的实儿倒是不换的,此处就是卖力后宫中劳苦差事儿的处所。
也是彼苍有眼时势造人,恰赶上小皇子身染沉痾,众医官束手无策之时少女挺身而出,不过月余,小皇子便病愈了。当时的天子,萧雪琼的曾祖父感其一片忠心,赦了她的罪,并令其入太病院奉事。没过几年,西南瘟疫横行,朝堂上一片愁云暗澹。医女自告奋勇到即将封城的疫区察看,配出解病良方后令人遍投河井,是以而保命的百姓不计其数,直至几十年后的本日,本地仍有报酬其泥像立碑。这位医女厥后官至从五品太病院使,只是上任没多久就因病离世了,真是“医者救人易救己难”,她留下的两部医学药典多年来仍有再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