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先生先死[第1页/共2页]

张先生又出了些对子，海哥儿与江离都对得很好，张先生一欢畅，就给大师讲了些与春联有关的掌故别史，对一些至今没有下联的对子大大感慨了一番，一时髦致，笑道：“你们也可想想，若能难住为师，为师将赐与大大的嘉奖。”

柳沁奸刁的一笑，先生听好了，“沁儿的上联是：先生先死，先死先生。”

海哥儿被她一乱来，眼中当即透暴露对啊对啊的神采，只要江离深知她的品性，如何能够信赖她的话，却也拿她没法，最后只得特长点着她的额头，感喟道：“你呀你，净惹事。”

自解禁后，柳沁又规复了她上午上学，下午玩耍的日子，不是她有多好学，而是这些日子关在屋子里把她闷坏了，竟感觉听课和面对张先生都是件成心机的事情。

江离和海哥儿听得柳沁的话，当场就怔住了，两人看着先生，再看看柳沁，俱不知该说甚么才好，还是江离反应快上一步，瞬时从椅子上站起，站到柳沁身前，他真怕先生一时肝火冲上头顶，给柳沁一巴掌。

没想到，返来的翠柳身后还跟着一人，竟是她爹爹柳老爷，柳沁见了爹爹，心中又惭愧又悔怨，第一次没当即扑进柳老爷的怀里，而是低着头，站在柳老爷面前，小小声的说着：“爹爹，我错了。”

柳老爷没有叱骂她，而是象之前一样将柳沁抱起来，走到椅子上坐了，将柳沁搂在怀里，挥退了翠柳翠羽，这才看着柳沁说道：“沁儿，爹爹晓得你不喜好张先生，实在爹爹也不喜好。”

柳沁的行动让张先生一愣，不过他很快回过神，点点头，回道：“说与为师听听。”

先生点评道：“嗯，你们初学对对，能有如此成绩，为师甚慰，文海之对倒也工致，只是略显直白，江离之对既工致意境也好，胜文海一畴。”

柳沁被他的眼神看得一阵心虚，却立马假装恐惧的挺挺小胸脯，大声回道：“我没有唾骂先生呀，莫非我说得不对？本来如此嘛，先出世的人天然先死，先死的人天然先出世，没错呀。”

平常被忽视也就算了，不过这回柳沁非常不欢畅，先生的上联一出，她的下联就来了，就一向盼着先生来问，咱也挣回第一，要说柳沁的下联是甚么，“火上烤牛蛙”，幸亏先生没问，要不又得气个半死。

如许的日子持续了好些天，这一日，因已近年底，先生给大师讲起对子，先从一字对再到五字对，如“天对地”，“风对雨”，再到“老鼠对大米”，“山花对海树”，再到“雷阵阵，雾蒙蒙”，再到“风高秋月白，雨霁朝霞红”等等。

这么想着，柳沁站了起来，对着先生甜甜一笑，说道：“先生，沁儿有一对，能说给先生听么？”

自从柳沁说她听不懂先生的之乎者也以后，张先生在说话上已收敛很多，不再尔来尔去的，听着顺耳多了。

张先生对柳沁的态度不是言语上的更卑劣，而是性子上的更卑劣，他的确将柳沁当作氛围，视若无睹，也难怪，象柳沁这类怠惰恶劣的门生，又是在海哥儿这类好门生的对比之下，有教员喜好才怪。

先生的反应让柳沁也吓了一跳，不自发的退后两步，躲在了江离的身后，张先生神采变幻莫测，半晌后回身回了前座，将前座的册本整了整，低声宣布道：“本日的课到此为止。”一说完就低着头仓促的走了。

张先生笑眯眯的看着他的两位高足（江离以他的聪明听话已获得了先生的承认），抚着颌下黄须，脸上尽是你们难不倒我的得色。

柳沁呢，也不在乎，她嘛，就当是古时书院半日游，感受感受氛围，赏识赏识帅哥，偶尔再睡上个小觉，打个小打盹，也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