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8.第 108 章[第2页/共3页]

杨萱长长叹口气，对杨芷道：“姐的这对钗是母亲送给你的，现下爹娘和大哥都葬在大兴庄子，姐如果得空去烧炷香，磕个头吧？父亲见你现在过得好，穿金戴银的，必定很欢畅。另有姨娘被放逐到湘北，正赶在六月盛暑的时候出发，我托人办理了衙役五两银子，一转眼大半年畴昔了，再没听过姨娘的动静。传闻很多人受不住劳苦途中故去，一张芦囊括着扔到路边……姐如果有门路，就托人探听探听，好歹也生你一场。”

张继在京都有处宅院，在麻线胡同，这还是当初辛媛发嫁奁时，她听了一耳朵记着的。

两人沉默着吃完饭，程峪付了银子，与杨萱一前一后走出门外。

穿青色常服，只是个六七品的小官。

程峪淡淡笑道：“鄙人姓程，至于供职之处，公子若能考中进士，自会晓得。”说罢，看向杨萱，目光温暖了很多，“已经到饭点了，不如要两个小菜拼集拼集。”

杨芷自从夏家就没出过门，早就想出来透透气，便说抓药能够，她得亲身来抓。

杨芷见状，低笑，“小叔真要豁上出息去追萱萱？”

夏怀宁虽也正吃着饭，一双眼睛仍旧时不时往杨萱那边张望，见他们两人分开，只想拔腿追上去，跟她解释一二。

等了半晌不见杨萱昂首，夏怀宁咬咬唇，“萱娘，之前说过的话，我不会健忘，也但愿你能记取。总有一天……你会求我……”

“荒诞！”程峪笑笑，温声道：“用饭吧，待会儿怕冷了。”拿起一双筷子递到杨萱手里。

杨萱回到家，不再去想夏怀宁与杨芷，先研出一池墨，给辛媛写信，内容很简朴，就是问她现在住在真定还是京都，可否有空见个面，然后把椿树胡同的地点写给了她。

夏怀宁笑笑，毫不粉饰地说：“她比你良善。”

教他觉得又回到了宿世，那间挂着大红喜帐，铺着大红喜被的喜房。

定定神，低声道：“他姓夏，名叫怀宁，曾跟我年老是同窗，还跟我父亲学过期文策论……范公公晓得他。他曾说过，会一条一条堵死萧大人的路，让他不能升职。”

第二天松枝将信送畴昔，返来道：“麻线胡同不大，就只住了四户人家，表女人早在六月中就回真定了，张家二爷是腊月头上归去的，这几天说不定就能回。我把信交给门房了……”

乃至，情浓时，他也会盯牢她的眼眸，不迭声地唤，“萱娘，萱娘。”

杨萱低着头，他只能瞧见被额发遮住的半边面孔，和发髻旁小巧津润的南珠珠花。

就如，宿世，他将杨萱压在墙边，用力撕扯她衣衫，而后又赔罪时的笑容一样。

“好勒”，跑堂痛快地承诺着，扬了声道：“程爷的叮咛，菜随便，两人份。”

这阵子更加对劲，将服侍夏怀远的事儿叮咛给素纹，她则躲在西间偷懒，连着数月都未曾踏过东屋半步。

既然夏怀远仍在，他们叔嫂两人一同出门算如何回事。

并且，隔着帐帘，烛光照着杨芷不幸兮兮的面庞，那双水光盈动的眼眸与杨萱足有七八分像。

白得有些刺目。

恰是多日不见的夏怀宁。

辛氏怀杨桂那年, 父亲从扬州返来, 带了几张皮子。

而那支胡蝶簪是杨芷十一岁那年，辛氏送给她的生辰贺礼。

夏怀宁忽地有些心慌，上前两步站在桌旁，“萱娘，我考落第人了，仲春底的春闱也会了局……总会考出功名来。”

现在东西仍在，人却没了。

杨萱定然猜到了他跟杨芷之间的干系。

当初，杨萱独居西跨院，待身边下人如同姐妹，从未吵架过，即便连斥责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