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章:经商之才[第1页/共4页]
既然如此,外祖父竟还叫孙昶到湖州收茶?
魏鸾自知理亏,便不敢言声。
这话听来像是调侃打趣,可细心品一品,既又没有半分如许的意义,成了最至心实意的夸奖普通。
外祖父能想出那样的体例去带销上半年的新茶,而孙昶在湖州,又能想到年底分红如许的体例,叫茶农把茶叶卖给他……
难不成这湖州府衙的地牢,竟是如许能磋磨人吗?
是这么个事理。
“一个女人家,现现在也不知跟谁学的,这模样拍案叫板,这是你干的事儿吗?”
魏子期愁眉不展,百思不得其解:“但是本日公堂之上,陈正廷言辞凿凿,说本年陈家毫不肯再看你们从湖州买走一两茶,就是因为去岁你在湖州歹意压了茶农的代价。”
魏子期顷刻间倒吸口气:“连本带利尚不敷万两?”
这一点,魏子期是有所耳闻的,只是当初这与他们都无关,茶叶的买卖他们是一点儿也不碰,人家肯不肯贬价,又到底为了甚么宁肯烂在手里,也不肯意亏蚀卖出去,他无从得知。
他终究有了要起家的姿势,但身子直挺了一半,成了个跪坐的姿式,没有站起家。
他明知黎晏已到湖州,这案子再不是杜启崖一人说了算,他成心扯谎攀咬诬告,黎晏毫不会坐视不睬。
孙昶一贯晓得他算账短长,倒也不诧异,说了句是:“约莫就卖出去两成多一些。实在这笔账你比我会算,遵循阿谁代价,如果全都卖了,保管不赔,还能大赚一笔。可客岁就是古怪得很,没人买,这就算了,各地的商号还都不肯把代价降下来,一来二去,统统的茶叶,几近都烂在自家手上了。”
“我客岁阿谁代价收了茶以后,和他们白纸黑字的写过左券,比及了年底清账,倘或挣了银子,同他们三七分账,孙家三,他们七。”孙昶是瞧见了魏子期眼底的震惊的,发笑着点头,“给茶农们分这么多,是为着我谈了三家茶农,拢共又收了一万多两银子的茶叶,当初说好的,拿出来分给他们的那七成,一分为三,他们卖了多少银子的茶给我,就按多少份儿的红利去分这七成――你想啊,或许到年底挣了银子,也没多少,再给人家分三成,叫人家三家去分这三成,那可就太没诚意了。”
魏鸾跨上前去半步:“表哥,你三缄其口,不肯明说,我当你是一心赴死,再偶然分辩,可你却要想明白了――陈家指责你歹意来压价,我们都是经商的人家,我虽是闺阁女儿,却也明白一个事理,歹意哄抬或是歹意打压,这都是黑了心肠的作为,如许的人,坏了端方,不配为商。表哥,你是孙家的嫡宗子,你做的事,就划一是孙家做的事――”
这是平淡吗?是无商才吗?
约莫过了有半展茶的工夫,孙昶终究一声长叹,到底是松了口:“客岁下半年我再到湖州,实在是祖父叫我来的。本来上半年茶叶买卖暗澹,便是湖州新茶,卖的也并不好,我在湖州一次性进了两万两银子的茶叶,到六月中旬柜上清账时,连本带利,也只买了九千余两罢了。”
孙昶苦笑了一回:“我就是因为知情,感觉我在湖州邀买民气,本年才要断了我们家的门路。那些茶农为着客岁的事情,实在很情愿把今岁新茶多卖我一些,但是有陈家从中作梗,他们也摆布难堪……陈昱卿一开端的时候,还跟我抬抬价,到厥后干脆放出话来,说他倒想看一看,这湖州城中有哪一家茶农,敢把今岁新茶卖我孙昶一两。”
孙昶一抬眼望畴昔:“我……”
外头的衙役底子就没走的非常远,这里毕竟是缧绁,哪怕是上头放了话叫带人出去的,他们也不敢真那样粗心,倘或出了事,他们脖子上那一颗脑袋可不敷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