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旧院遇旧主[第2页/共3页]
甄玉让巧儿起来,笑着唤过一名小厮,叮咛两句,让他去请大夫,又交代巧儿在二门外等着,见大夫来了,就迎出来。至于诊费甚么的,由他来出便可。
甄玉深思了一下,又四下看了看,再三确认位置,荷包毫不是九江王和任达良掉的,只能够是王正卿掉的,便把荷包归入怀中,谨慎放好,辩白方向,朝着之前住过的院子方向走去,抄近路走上一条鹅卵石小道。
苏冰香病好后,倒是寻着机遇晤甄玉,亲身伸谢。
出去的是九江王。他今晚听了任达良的话,不由苦衷重重。畴前每有烦苦衷,便信步走到甄玉院子里,待和甄玉一番议论下来,从甄玉院子里出去时,脚步便轻松很多。这么一刻,他倒是忍不住又朝甄玉院子里来了。待进了院子,见得甄玉房中有亮光,深内心竟是一喜,仿佛甄玉还活着,正在等着他。
“玉郎啊玉郎,王正卿虽大才,到底是世家出来的,只怕不若你经心全意。只是不消他,又去用哪一个?任达良虽也好,到底不如他哪!”
因大夫来得及时,苏冰香的命便保住了。
巧儿见苏冰香止了哭,便从篮子里拿出一对鞋子,对着案上香烛道:“甄榜眼,这对鞋子是孺人给你做的,先前一向不敢送过来,只怕惹来是非。现在么……,待过些时候,却要烧了给您穿。”
前头热烈,笑语鼓噪,这处却清幽,庭前挂着的白灯笼并未摘下,显得凄清寥寂。
苏冰香本也聪明,一听这话如何不明白?一时差点跪下伸谢。
甄玉抱膝坐在衣柜内,蓦地抬眼,恰好对上九江王的视野。
甄玉拾裙角,轻悄上了大门台阶,欲待排闼而进,转念一想,又缩回击,绕到另一边,伸手推窗向里看。借着一点点月色,却见房里桌椅床铺仍然摆放在本来的位置,桌面上一只水晶纸镇在?抵猩辽练17痢□
苏冰香悲喜交集,看来今后,九江王每记念甄玉,必会更宠嬖她了。
甄玉抚着长袍,有些哽咽,再回不去了。
当时节甄玉从府外返来,见得巧儿蹲在地下哭得差点昏倒,一时停了脚步,问了几句。
她说着,倒是感受脚下似有一物闪着光,一时俯身去瞧,倒是从脚边拣起一个荷包。她对着清浅的月色细看荷包,虽瞧不清楚荷包所绣花腔,但凭感受,也晓得这是一个精彩的荷包,一时揣测着,刚才站在这个位置的,只要王正卿,那么这个荷包,便是王正卿的。王正卿这厮也真是的,跑来此处还要落下迹象,如果被任达良拣到荷包,再在九江王面前教唆几句,只怕事情更不妙。
王正卿看着白谷兰的身影,喟然长叹,看向白灯笼道:“甄榜眼,如果你,你会如何挑选?当年京中景象不明,朋党林立,一个站错队,便有抄家灭族的隐祸。兰娘的姑姑是宫中贵妃,她家又是职位奥妙的外戚,相互纵有情义,我又怎敢为着情义,不顾家属安危呢?男人生于人间,倒是为着兴家立业,保护父母家小而活的,情义虽令人昏沉,到底不能非常深陷此中。”
甄玉稍一沉吟便道:“既然请不到府中的供奉,便到府外请一个大夫便是,何必哭?”
甄玉见王正卿对着白灯笼倾诉苦衷,倒想起旧事。当时节他们为同僚,虽是常常辩论,明面上寸步不让对方,公开里倒是相互赏识的。有些不能对后宅妇人说的话,偶尔也会相互说一说。至于男人最爱议论的话题,比方哪家红楼来了标致红阿姑,哪家府中小娘子别样斑斓等等,于无人处,当然也会论一论,谈笑一番。只王正卿今晚对着白灯笼,像面对好友般说话,倒是第一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