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约定[第2页/共3页]
园子并不算宽广,乃至可说是逼仄,中间花木扶疏,青石甬道直通五间小小的屋子。屋子背面倒是有一座三层的小阁楼,上头的精美雕饰已经有了年初,很有点年久失修的味道,在这等靡靡细雨中,更有凄清之感。
可沈妱内心明白,那只红狐狸会游水,平白无端的如何能够溺亡?
两人沉默着坐了一会儿,徐琰的目光在海棠和荷塘之间游移,沈妱便用心看着荷花。她对颐园这片荷塘的影象并不好,瞧着那水下欢畅游动的红鲤,不由想起四年前“溺亡”的那只红狐狸。
秦愈见惯了她穿书院的冠服,想着刚才她在水边回眸,瞧着那道倩影穿行在海棠间,目光就再难收回。
水边风过撩起沈妱的发丝衣衫,徐琰瞥了一眼,道:“坐吧。”
这头沈妱施礼过了,徐琰便抬手道了声免礼。他身材颀长、英姿威仪,固然身上没有任何能代表他王爷身份的物件,那隐然的威压却不容忽视。
本日偏巧飘着细雨,淅淅沥沥的滴个不止,他并没有打伞,站在屋檐下避着雨丝,半边肩膀却已湿了。
别让别人晓得?沈妱敏感的绷起了神经。
当时候她和秦愈方才有些友情,也是在春日里,秦愈聘请书院的学子们来颐园玩,彼时的沈妱跟红狐狸几近形影不离,来颐园时天然也抱了它出来散心。
徐琰不由想起那天在庐陵书院瞥见她的时候,青白交叉的冠服衬着娇美的脸庞,怀里的白狐狸和顺灵秀,浓荫之下阖目而睡的女人别有韵致。
这座园子沈妱父女俩常来,徐琰却还是头一次踏入。
“坐吧,不必拘束。”徐琰又开口了。
目送着她和秦愈分开,徐琰便招了招手,顾安便如同魅影般飘了出来,躬身道:“殿下,是秦霓,秦雄的长女。”
这会儿嫣粉的海棠花开得正柔滑,风一吹过,就有片片花瓣旋舞起来,是这座颐园风景最好的时候。秦愈将沈妱送到花圃后就止步在那边,看假山畔的睡鹤,眼神却不时的往水榭这边飘。
他本日明显是要掩蔽身份,只穿了件平平无奇的玄青色长衫,脚下一双黑靴,单论服饰,在这富庶的庐陵地界不算太起眼。不过毕竟是威名赫赫的虎将,那一身勇武还是讳饰不住的,负手往那边一站,自有一股威仪。
“殿下也要去郑老先生那边吗?”沈妱问完了才发觉这话问很多余。不过端王殿下总理征书之事,只需求调和众位官员便好,像如许亲身去藏书之家的,实在叫她不测。
沈妱感觉有点难堪,扫一眼远处,秦愈还在花圃四周看那睡鹤,便起家道:“殿下的叮咛民女自会转告家父,若没有别的事,民女先辞职了?”
“秦愈若问起,就说我们在谈套印书的事。”
她的客气话被徐琰全然忽视,倒是问道:“传闻沈先生与郑训熟悉?”
“不必。还能是谁派来的。”徐琰嘲笑一声,随即挥手叫顾安退下,他在水榭里坐了好一会儿才分开。
肩宽背阔,挺直如松,紫檀色的暗纹长衫平增气度,那双手虽不白净,倒是苗条有力。明显是个繁华端稳的王爷,瞧这身板气势,军功赫赫、勇猛善战应是不虚,可如何看都不像是传说里阿谁凶神恶煞、冷厉嗜杀的悍将啊。
当时候秦霏也才九岁啊,却能将戏演得那般逼真,天真而不幸的模样叫统统人都信了她。虽说秦霏一贯喜怒皆形于色,但经心运营之下能把戏做到阿谁程度,由不得沈妱不平气。
“部属已经确认过,连丫环都没带。”顾安非常确信,又道:“有人窥测留园,钟四发明后未敢擅动,要如何措置,还请王爷示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