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第2页/共5页]

幸亏端王殿下已经派人来了道凌观，倒是全面。

窗边是闲闲伸直着的小红狐狸，内里是寥落满地的桂花，这雨从昨儿下午起就断断续续的，此时地上早已湿透，檐头水声潺潺，异化着雨声入耳，绵绵不断。

按理来讲，藏书充公后倒腾一番，普通会变成官府藏书，或者变个别例，成为书院的藏书，更甚者落入私家藏书。但官府藏书只供有限的人查阅，书院的藏书也只容学子借阅，外人倒是连看一眼的机遇都没有。

“是我没考虑全面。”沈妱缩着脑袋认罪，又偷眼瞧向沈平，见沈平神采和缓了些，便撒娇道：“最后也没甚么伤害，今后女儿不再莽撞就是了，爹爹别活力。”

“斩刑。”沈夫人悄悄吐出两个字，却有毫不粉饰的称心。

沈妱想着这个主张，夜里展转反侧，一时是镇静等候，一时又是担忧忐忑，毕竟这书馆的构思她之前只模糊跟沈平提过，沈平那边都感觉行不通，官府会乐意寒舍这块肥肉？

沈妱这会儿正在窗边坐着抄书。

这道凌观不算是大的道馆，虽说玄诚真人也爱书，藏经阁中实在也就七八百册的册本。不过比起浅显的藏书，玄门的藏书在装帧、书牍、经架上要讲究多了。

这倒是奇了，沈妱有些猎奇，“那此人是想护着他们呢，还是想就近报仇呢？”

徐琰却料事于先，右手一扬，有个东西穿透雨幕破窗飞来，沈妱下认识的接着，竟是个红香珠手串。她惊奇昂首，就见徐琰又冲她笑了笑，而后纵身跃起，敏捷消逝在雨幕里。

不管在或不在，这等首要的册本不是沈妱能过问的，也只要将事情奉告沈平了。

“好吧。”沈妱泄气，转头指着石楠，“她如何办？”

观中香火本就不旺，值此连日下雨时更是火食俱无。

檀香味如有若无的缭绕在鼻端，她将一末节抄完后搁笔暂歇，羊毫搁在青山笔架上，转头往外。内里雨下得规端方矩，又有屋檐挡着，不会斜吹入窗，是以沈妱从早上就放心的开着全部窗扇，也好借着雨的冷气提神醒脑。

“跌倒后磕着架子了罢了，女人切莫多言，免生风波。”说着纵身出了窗户，顺手将一粒弹丸挥向石楠。那边石楠“哎哟”了一声，睁眼时就见沈妱正笑嘻嘻的凑在她面前，“笨丫头，这内里都能跌倒，磕着头了疼不疼？”

沈平点头，又瞧着那烛火沉吟。过了半晌才道：“这本书干系严峻，不准对外人提起，转头我去拜访端王殿下。”

“官员若判斩刑，家眷大多难逃一劫，薛凝她们都要充作官奴了。”

这般胡思乱想，回到精舍时雨势已微，一家人便告别而返。

“按理来讲，薛万荣的家眷都在我们庐陵，就该留在此处才是。不过我听他们的口风，说是都城中有人指名要把薛家母女带往都城的教坊司入籍，也不知是何人在背后使力。”

沈妱险险的逃过一劫，脸上略有板滞，叫了声“石楠”时无人回声，转畴昔一瞧，石楠已软倒在地，存亡不明。沈妱吓了一跳，想要畴昔看看，却听有人道：“女人不必惶恐，她只是临时昏倒。”

沈夫人悄悄一叹，“昔日高贵昂扬，不过十几天里，就要从云端跌入灰尘。朝堂上是非翻覆，不过如此。若薛万荣留得性命，也许另有东山复兴之日，规复当日光荣，可他现在身故，昔日里结下的那些朋友恐怕就要去找薛凝母女抨击了。作孽啊。”

沈妱没法扯谎，只能点头道：“原想救他出来的，可惜最后还是没能如愿。”

这声音呈现得高耸，又是在背后飘出来，几乎吓得沈妱惊呼出声，扭头看时，就见一个年青的男人站在面前，穿一身灰色的精干衣衫，抱臂而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