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生恨[第2页/共3页]
有了这般顾忌,沈妱想要抨击薛凝时都没法畅快淋漓,再想想郑先生受薛万荣逼迫的窘困处境,真是恨透了这对父女!
惊呼声还没停呢,徐琰就已如疾风般到了她身边,“如何了?”
“如何?”徐琰缓缓踱步过来,看着镜中的人。
女儿家脸上的肌肤最是柔滑,沈妱瞧着那已染红了指尖的殷红血迹,心中便知伤得不轻。她体质比旁人也敏感,腮边锋利的痛感传来,狠狠的刺激着神经,她倒是能尽力的忍住疼痛,但内心却还是忍不住的惶恐,脱口便是一声惊呼。
塘中荷叶正茂,伞盖一样撑在水面上,碧绿清爽,沈妱上身是月华锦的绣花半袖,下身一幅水墨画的长裙,外头罩一件桃红洒金披风,靠在在朱栏碧叶之畔,那青丝拖在肩头,玉红色的面巾随风微动,实在曼妙。
“平白无端的如何会跑出只貂来,还跟我们在郑先生的书楼里瞥见的一模一样?”沈妱愤然,“我还奇特她比来如何总穿广大的衣服,敢情是内里藏着东西呢!”她愤恚之下情感冲动,说话时牵动了伤口,不由又疼得抽了口冷气,赶紧特长悄悄的护着腮处伤痕。
“的确可爱!”沈妱忍不住愤怒拍案。
这头薛凝睇着他的背影,紧握的手掌垂垂松开,唇边出现怨毒的笑——
“之前只吃过母妃剥好的莲子,还从未本身剥过。”徐琰竟也是一副家常谈天的语气。
徐琰像是闲得很,目光直在她的面巾上打转儿,“小过节就让灰貂伤你的脸,她倒是心狠。你们小女人都挺看重面庞吧?”
沈妱本就为薛凝的罪过而暗怒,这会儿听他如此说话,只当是挖苦她,内心便有些烦恼,忍不住昂首负气道:“就是看重面庞,叫殿下见笑了!”说着扭身到中间坐下,不再说话。
实在她倒不是真的对徐琰气怒,只是本日之究竟在憋屈得很,这会儿伤口处还模糊作痛,细想起来真是越想越恼。
秦愈顾不得端王在侧,上前就问沈妱的伤势,薛凝却有些呆怔的站在那边,腿上仿佛灌了铅,有些挪不动脚步。
剩下个秦愈站在那边,有一瞬的愣神。
沈妱不知如何的,下认识就今后一避。
“也算不上有仇,不过是有些小过节。”沈妱敛眉,并不敢在这位王爷跟前嚼舌根。
秦愈手里拎着那只灰貂,面色冰寒如霜,落在薛凝身上的目光仿佛刀子,半点都不复平常温润如玉的模样。
他瞧着薛凝那躲闪不敢多看的模样,唇边嘲笑更甚,一扬手便将那灰貂扔出去,那貂儿一声尖叫后再无动静,也不知是死是活。
她悄悄咬牙,正揣摩着能不能找个别例,既把这仇报了,又不会扳连沈平,就听徐琰道:“你若不便利脱手,本王倒是能帮你个小忙。”
徐琰瞧着她繁忙折腾,便在旁渐渐的喝茶。
沈平固然偶然宦途,但在书院里待得久了,自有一颗珍惜学子的心,想多做些教书育人的事情。薛万荣是武川的学政,庐陵书院里的事何去何从,全凭他一句叮咛,如果为着小事获咎了他,今后沈平的日子岂不是要难过?
秦愈冷眼看了她半天,直看得薛凝鼻尖排泄细汗来,这才冷哼道:“既是如此,这只野貂也不必留着了。”蓦地间手掌用力一捏,痛得那灰貂尖叫颤抖。
“……比及□□月里莲蓬熟了,荡着小舟钻进荷塘里剥莲蓬吃,那才叫成心机。”沈妱的笑声动听,“王爷交战疆场,政务繁忙,怕是还没试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