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表白[第2页/共3页]

山间清风送爽，开阔连缀的景色入目，沈妱舒畅的眯眼，深吸一口气。

不过武状元府的文曲星也不是白当的，在同龄的少年中，秦愈以行事端稳、处变不惊而称，向来都很能稳得住。他深吸口气，向前跨了半步站在沈妱身侧，状若闲谈的问道：“阿妱，传闻夫子要给你招婿了？”

秦愈是个自傲温润的人，目光向来如潭水清幽，水波不惊，可这会儿他胸口微微起伏，将目光落在沈妱脸上，专注敞亮中隐含着些严峻，模糊有一份灼然跃动，是平常未曾见过的热度。

沈妱呆愣愣的瞧着他，这些话仿佛听出来了，又仿佛没听出来。

他的外祖是太傅，当朝天子的老泰山，向来都很喜好秦愈，若当真有他说话，秦雄也一定能违拗这位岳丈。

直言回绝么，会不会太直白了？对此毫无经历的沈妱有些犯难。

莫非是她之前太粗心了？

直到石榴端了些甜点过来，又调了苦涩的茉莉清露，沈妱才算是表情好了点。

到了四月十五的时候，庐陵书院构造众学子去出游。

她正说话的时候，忽听前面草丛中有些响动，蓦地转头瞧畴昔，见到了一角藏在书院青白冠服之下的鹅黄衫子。

“益之兄，这……并不当。”沈妱低头踢着脚边的石子儿，“我们在书院一同读书，友情当然很好，但招婿这件事情，益之兄还是别拿来开打趣。”

“令尊不会同意的，益之兄还是别混闹了。”沈妱昂首直视，摆出第二个借口。

沈妱哀叹了一声趴在书桌上，想想刚才那对话，她和董叔谨相处得很熟，倒也没甚么，但是让端王闻声……

到小巧山馆的时候并没见着蒋蓁，沈妱问了问留守的石榴和石椒，才晓得蒋家今儿并没有任何人来，这才明白是沈平帮她找来由呢。

“闲来无事四周乱逛，偶然间发明的。”秦愈微微一笑，站在沈妱身后。前面的娇美女人在看风景，他的目光却停在她的身上，挪动不开。

到得一处岔道时，秦愈瞧着背面那两位女人又歇下了，便无法而笑，道：“从这巷子畴昔有一处平整的石头，站在那儿能瞥见半个庐陵城，我们去瞧瞧？”

前面的路沈妱也不再跟秦愈伶仃走了，便放缓速率，世人同业。

沈妱这还是头一次来落霞峰，闻言甚感兴趣，想着来回一趟时恰好能等那对表姐妹赶上来，便欣然应允。

“你也传闻啦？”沈妱不觉得意。因为秦愈去处温雅有度，沈妱虽也与他处得不错，到底不会像跟董叔谨在一起的时候那样随便打趣，便咽下了前面抱怨自嘲的话语。

因是蹭着书院的机遇出游，董小璇和薛凝表姐妹俩也都穿了书院的冠服，没带丫环跟从。

不提沈妱内心的翻来覆去，秦愈这头回府后，便直接往秦雄的书房去了。

秦愈同董叔谨谈天说地，不时把眼神飘向沈妱，沈妱也不敢回应，虽有美景在前，到底也偶然赏识了。

以二品大员嫡出公子的身份到平头百姓沈家招婿，如何听都太怪诞。

机会和环境当然是很好的，风轻云淡的四月仲夏，温润如玉的“武状元府文曲星”，有才调、有至心、有面貌，那是无数庐陵少女梦寐以求的。但是，第一次被剖明，沈妱固然也有些羞怯，却涓滴没有设想中小鹿乱闯的心跳和冲动。

可心疼是一回事，在婚姻大事上，秦愈一介小小少年郎能请得动太师？

秦愈还真是向来都不骗沈妱，在小道上走了不过两三百步，路途蓦地变得崎岖。浅显人到这儿也就止步了，秦愈晓得前面的美景，便扒开前面的杂树乱棘护送沈妱畴昔。走过这一段难行的巷子，面前霍然开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