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闺房,认错[第1页/共2页]
林莺娘拣了两三块含在嘴里,阖眸去榻上歪着。
那人没接话,孤松孤单的身影止步在屏风后。
“三公子本日如何得空过来了?”
这是大夫开的保养身材的方剂。
林莺娘不爱闻这中药味。
算算日子,女人这一场风寒也该好了。
“公子如何不说话呀!”
她端着药,一时散得满屋子苦涩药味,林莺娘闻着直皱眉。
林莺娘的出身便是她费经心机捅了出来。
林府倒是张灯结彩的办丧事,敲锣打鼓地迎崔家女人过门,好不热烈。
她久病不出,多少双眼瞧着,她不能出了茬子叫人看出不对来。
只那经常过来探病的谢子慎心疼坏了,满江州的给她寻解苦的蜜饯果子,好不上心。
她觉得出去的是采雁。
她当即惊醒。
隔着昏黄的屏风,她瞥见一个身影朝她缓缓走了过来。
但是眼下,间隔寒冬也不过堪堪两月罢了。
林莺娘的满腹苦衷叫姜氏看在眼里。
她叮咛采雁,“你下去吧,我闭眼歇会儿,不消服侍了。”
是女人缠绵又羞怯的声,“公子再如许不说话,莺娘可就恼了。”
姜氏来去仓促,采雁安设好秋兰返来正逢姜氏出门,瞧见她满面怒意,和方才林云瑶的脸如出一辙。
姜氏是当真欢乐,乐呵得嘴角都合不拢了,“你说说,这府里除了我可另有旁人?”
话虽如此说,姜氏的话较着虚了下来,提着心问林莺娘,“你说他不会真是外头有人,想要将她扶出去做正妻吧?”
姜氏气得拍她的手,“还扯!再扯就真活不成了。”
林莺娘警戒着拢被坐起。
她不出去,他也不进。
没过量久,门又叫人推开。
姜氏捂着帕子嗤嗤笑,未料自家闺女一盆凉水兜头直泼下来。
“真是难闻,等这事过了得将屋子好好熏上一熏。”
“我瞧着,这是要将我扶正的意义呀!”
这原是宿世便产生过的事。
她蹙着眉,叮咛采雁,“你去将昨儿三公子送来的樱桃脯拿给我。我含在嘴里,去去这鼻间的苦味。”
看获得又摸不着,这才气叫民气生惦记,展转反侧。
她与谢子慎的婚事必须得抓紧定下,不容有失。
“三公子!”
母女俩伸直在角落里,弃如敝履,无人问津。
也需静下心来,好好想想今后的路该如何走,好避了上一世的灾害。
她悔怨不迭,“我当初当真是瞎了眼了,如何就听信了他的大话!”
女人自屏风后出来,巧笑嫣然,秋波流转,恰是桃花娇娆好色彩,却在看清面前郎君的那一瞬怔然呆住。
女人轻声细语,委宛又多情,“那是因为莺娘在病中呀!抱病之人面庞蕉萃,莺娘怕三公子嫌弃……”
她不能日日同谢子慎相见。
只是此时林莺娘想了想,这欲擒故纵的把戏也不能一向使,要知矜持迂回过分也是大忌。
这事摊开了恰好,明面上的算计易躲,怕只怕公开里的阴招。
林莺娘也没拦着她。
再顾不得,提裙起家,这便要去寻林崇文问个清楚明白。
那人几不成闻轻笑了一声。
林莺娘只当他是默许。
做戏天然得做全套。
她自榻上起家,朝他走来。
她有些乏了,方才和林云瑶斗了一番嘴,又和姜氏说了会子话,现在满脑筋的官司,头昏昏沉沉地紧。
门缓缓阖上,天光退去,屋子里渐次暗了下来,满室沉寂。
“姨娘欢畅早了,我那便宜爹爹是外头有人了。”
林莺娘是当真有些恼了。
采雁“嗳”一声,蹑手蹑脚退了出去。
她对林莺娘说的话向来坚信不疑,现在又见她点头,当即气得跳脚,咬碎了牙骂,“好他个林崇文,当年只顾花言巧语利用了我,害得我们母女在外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罪。现在嘴上说着亏欠,要赔偿我们娘俩,转头就要娶旁的女人进府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