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遇刺[第2页/共2页]

她悄悄上前一步，天水碧的裙摆翩跹，层层叠叠，将落未落。

正欲转头，劈面几箭破空袭来，正中了他们眉心。

此时，他是九天之上傲视众生的神祇，她不过他面前挣扎求生的寒微蝼蚁。

到底是心有疑虑，谢子慎提着心，游移问面前的女人，“女人为何不是心悦我家兄长？”

林莺娘看在眼里，自知不能过分，这才依依不舍自他怀中起来。

细雨霏霏，林莺娘单身一人，撑着油纸伞，天水碧的裙笼在江南昏黄的烟雨里，袅袅娉娉，恍若天上的仙子下了凡尘。

“救我……”

林莺娘尤在挣扎呼救。

“没有！”

那些蒙面人见他们落水，也要跳下去，却俄然闻声身后传来厮杀声。

暮秋水凉，冰冷砭骨的湖水瞬息间便翻天覆地涌上来，拉着林莺娘的身子往下坠。

他躲不过，只能嗫嚅出声，“女人生得很美……子慎是不敢看……”

“啊——”

林莺娘兀安闲湖水中浮沉。

“甚么？”

青山上前，抹了最后一人的脖子，去谢昀面前低首复命，“按大人叮咛，只留了一个活口。”

他手忙脚乱扶她，“女人没事吧？”

水波泛动，游船微晃。

“不……不是……”

恪守君子之礼，不敢妄动，心倒是乱得一塌胡涂。

是谢昀。

她已精疲力尽，只能用尽最后一丝力量挣扎，呢喃出声，“救我……”

清楚他和兄长站在一处，永久是相形见绌的那一个。

持桨的船夫仓惶冲出去，“公子，女人，有贼人——”

这游船四周皆水，他们无路可逃。

她自幼在青州长大，青州环山，阔别江海，她如何会水。

面前团团围着几个蒙面人，持刀垂垂逼近，谢子慎退无可退，愤然扬声，“你们是何人？可知我们乃是金陵定远侯府的家眷！”

她扑腾动手，死命挣扎。

——有人连续自水中窜出，强上了游船。

谢昀似有所感，缓缓转过身来，抬眸看向林莺娘。

她眼波流转，脚下稍一扭，径直跌进了谢子慎怀里。

动了心的小郎君在心上人面前老是自大怯懦的，暗淡垂下眼去，“我……我是不是太笨了？”

他老是如许，仿佛做甚么事都做不好。

浩大的湖面上，女人天水碧的裙分外惹眼。

谢昀冷静看着，脸上眉间是无动于衷的霜酷寒意。

他温声叮咛。

这倒是便利了才子才子幽会。

林莺娘终究明白——他不肯救她。

谢子慎早已筹办好了游船，他亲身来扶林莺娘，“女人谨慎。”

“传闻西郊湖边春季里的风景甚好，子慎来了江州这好久，还未曾有幸见过。明日林女人如果得闲，可愿陪子慎畴昔逛逛？”

还未待林莺娘反应过来，谢子慎已带着她跳进了湖中。

“不是甚么？”

林莺娘颤着声回他。

湖上有游船，供来往路过旅客歇脚赏玩。只是时下落了雨，人影寥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