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姑娘,他……他不会叫你砸死了吧?[第1页/共2页]
她关起门来,强撑的神采马上落了下来,这分开一事得从长计议才行。
那句“不会有事的”还未说出口,就见思虑已久的女人兀自出声,“你说,如果谢子慎无端死了,是不是外头那些人就乱了,我们便能够趁机逃出去了?”
林莺娘手臂上的烫伤又严峻了,好不轻易将将养好了些,从顿时摔下时伤口却又重新扯破开了。微一触碰,便是钻心砭骨的疼。
大夫把着脉,脑筋被她哭得晕头转向,只觉嗡嗡作响。
“你别胡说。”喂药的是个侍女,看也未看,“公子一向躺在榻上昏倒不醒,额上如何会撞了?定是你瞧错了。”
“那是鸡啊!”采雁哭丧着脸,“女人,这但是人。”
他自以为这并不是甚么大事。
谢子慎就阖目躺下榻上。
只是这几人难缠得紧,林莺娘凡是想要出去,他们便跟了上来,说是庇护她们主仆的安然。
闻声里头模糊传来的说话声很有些心虚,仓促分开。
林莺娘要带着采雁分开。
天真的小郎君。
榻边还搁着一方瓷枕,恰是趁手。
林莺娘强笑着应下,重新回到了屋里。
她现下想起绝壁前的那一幕都心不足悸。
更何况谢子慎现下躺在这里,一脸人畜有害的模样。他们到底是有过情,非论是虚情还是冒充。
林莺娘说干便干。
林莺娘取了麻绳来,在谢子慎脖颈处比划了两下。
天真的采雁,当真觉得自家女人是惦记谢子慎,眼巴巴过来看,现在又见林莺娘一向瞧着谢子慎不说话,不免来欣喜她,“女人放心,三公子吉人自有天相,不……”
谢子慎这个疯子,当时当真是想拉着她一同赴死的,摔上马时紧拉着她的手都没能松开,可想而知他执念有多深重。
主仆俩相互推委了半晌,哪个也不敢脱手。倒是把榻上的谢子慎惊醒了。
林莺娘到底是下不了手。
此次动手便利落了。
她转头来看采雁,满脸跃跃欲试,采雁剩下的话生生噎在了喉咙里。
这驿馆不大,外头守着的人也未几,想是谢昀上山剿匪,将精锐都带了出去,只留了几个照看她和谢子慎。
但是采雁却不依不饶上了,“过会儿就好了?大夫,你瞧细心些,我家女人气都不顺了……”
他看一眼桌上的伤药,道:“无事,女人许是对伤药里的此中一味药的药性相冲,只要不持续用药,过会儿就好了。”
她把采雁抓过来,眼一闭,“你把他杀了。”
采雁当即就慌了,“姑……女人,我……我不敢……”
人是不敢再杀了,主仆俩将麻绳瓷枕放回原位,装得若无其事从里头出来。
林莺娘瞪她,“你不是杀过鸡吗?”
林莺娘可再没有第二条命来给他折腾。
采雁畴前在坊间行乞,偷鸡摸狗的事没少干,杀鸡吃鸡也是平常。
幸亏方才出去那一遭,将驿站看了个清楚。
她四周在房里寻趁手的东西,驿舍里甚么也没有,倒是墙上挂着一圈麻绳,不知是做甚么用的。
再开门来,有人来问,林莺娘自有话解释,“我传闻三公子为救我受了重伤,内心实在过意不去,总要亲身畴昔看看才好。”
他的神采很惨白,腰上中了箭又从顿时摔下,能捡回一条命当真是万幸。现在失血过量,也不知何时才气醒来。
瞧见了她,还尊敬唤一声“林女人。”
倒是恰好。
谢子慎只觉头上蓦地一阵钝痛,再次晕厥了去。
叫外头颠末的人听着都顾恤。
回了屋子,她自去桌边坐着,采雁端了包扎的伤药来。
正巧此时有人端汤药出来。
采雁躲在拿着瓷枕的林莺娘身后,“女人,他……他不会叫你砸死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