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 两难全〔倒V〕[第2页/共3页]

她翻身拜别，留南宫川惶恐倒地，肩上的伤再偏稍许，他便没法保得命在。

但她再一次食言了。

“若你只是想去师父面前邀功，那你自可将此女带走，我不与你争斗！却不知你为何阻我杀这和尚？！”

姬小白锋利的指甲穿透南宫川的肩膀，那两个羽士手中的剑亦落在她身上，姬小白眸中带血，嘴角却挂着笑，多少自嘲：

“当初师父遣你入祁国之都，乃是让你寻觅补全南宫此女灵魂之法，将其带回师门，而你竟因一己私欲，企图坏我戎狼大事，仅此一事，我便可了你性命，先斩后奏！”

戎音脸上没有涓滴多余的神采，便是看着同门师兄死去，仍没有半点心悸，恍若此情此景，在她心中曾千遍万遍的演练，方才触不动分毫情感。南宫素心震惊地看着面上还是冷酷的戎音，她如何也想不到，戎音此女如此寡恩薄义，亲手告终同门师兄，便是其师在她口中，还是轻飘飘的，无甚重量。

“戎音？！”

戎音此去，怕是不会好过，但她又不管如何，不能让她将南宫素心带走，便只得由她去了。凡空此生，少有歉疚，本日却又多了一遭。

她口中间中的喜好，能够令得小和另有半晌心颤？

南宫素心只觉面前一黑，便没了知觉。凡空此时亦是砧板上的鱼肉，戎音能毫不吃力地杀了白衣国师，就能等闲杀了她，此女如果故意，她与南宫素心，本日都不得满身而退，现下便无需苦苦挣扎。

“你，你竟已将此功练得大成！”

轻飘飘的声音恍忽像是染了霜雪，使这都城的夏季多了几分寒意。银铃之音随风而来，叮铃铃叮铃铃地响彻六合。一身狼毫绒衣的女子脚踏清风，面带薄霜，目露寒光，缓缓现身于白衣国师和凡空面前。

你我虽像，却毕竟不是一类人，我重私心，不似你这般无争，待我身外事了，你若仍肯信我，我便许你一场乱世天下又何妨？

“这还归功于师兄当初分开之前向师父献言进策！让我下了销魂崖饱受皮肉之苦！本日临时还了师兄这份恩典！”

国师大吃一惊，他算尽六合，却未曾想落入同门师妹所布之局，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人间事，焉有真正算尽之时。垂目而坐的凡空亦在此时抬开端，看向戎音的视野虽不起波澜，却还是带了几分不测，未曾想，这女子与白衣国师竟是同门，也不知，他二人同门以内，亦争斗不休。

他的话没能说完，戎音手中的弯刀毫不踌躇地划过他的喉头，将他后续的言语尽数堵在喉中，不得而出。他的身材像是一个破裂的麻袋，沉闷地跌在地上，直到死，他才想明白日前卦象所示凶灾为何意，本来凡空非是他平生大敌，倒是他当年意欲着师父之手撤除的惊才绝艳的师妹，前来抨击，他的存亡在她手中，如同儿戏。

想到姬小白，凡空本已安静的心再度颠簸起来，方才压下的伤势又有暴动的趋势，她却不能再于此地迟延，便将昏倒中的南宫素心抱起，一步一晃地往回走。

白衣国师逼迫本身沉着下来，他望着垂垂走近的戎音，面上的笑容一点一点消逝，化作冷峻的模样，道：

“师兄多年未见，别来无恙，却不知师父如果晓得师兄本日所为，当作何想？”

“奉求两位道长将此妖女擒拿！”

戎音轻笑一声，其笑意仍有三分清冷，凡空却觉似少了些凌厉，将她那棱角清楚的脸颊亦是衬得温和了很多。她将视野自南宫素心脸上收回，便没有再多逗留，回身一步一步朝东边走去，其背影多少萧瑟，叫凡空情不自禁地叹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