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知更相逢何岁年4[第2页/共3页]
香道馆的安插不像平常课堂,没有黑板,讲台后,是很大的木柜子。柜子上有一个个小小的抽屉,每一个都落着一个铜扣,以便开关。很像是中药铺子的药柜。
傅嘉年又将墨镜戴上:“你一个做买卖的,莫非不兴‘留一手’?”
那边香气更加芬芳,倒是高雅,不似外洋流入的便宜香水那般刺鼻。
“谁晓得呢,”傅嘉年迭起腿,顺手摸起手边课桌上的一只香夹,颠来倒去地玩弄盘子里的香灰和没烧尽的香碳,“那小子估计是得了失心疯,想着名,捡了我们如许的软柿子捏。”
傅嘉年和小兰一边走进香道馆,一边扳话。统统有傅嘉年办理,陈煜棠懒于多费口舌,只悄悄聆听。
难怪许绘不想过来,就凭他那保守的思惟,见到这么多女人来上香道课,估计又要浑身不安闲。
讲台上面,古朴的桌子摆列得非常整齐。这桌子比书院的宽广些,每一张上面,都放了香炉和一排器具,香夹、香箸、香铲、香匙、香帚等等一应俱全。
她一眼瞥见坐在车里的傅嘉年,赶紧堆了一脸的笑容,想迎过来。傅嘉年却仿佛不太欢畅,皱了皱眉,别过甚,又将车窗摇了上去。
小兰敲了拍门:“贺教员,傅先生来了。”
门很利落地开了,开门的是个留着齐耳短发的年青女子,大抵二十出头,比陈煜棠略微大一点的模样。她穿戴时下风行的改进旗袍,凸显身材小巧有致。旗袍下摆开叉处,绣着一只仙鹤,长颈望天,非常灵动。
贺冰瑞也在回望着她,一双眸子春水似的,盈盈委宛。她悄悄笑道:“陈蜜斯也见着了,我成日里在这教课,报纸都没有看,都快和社会摆脱了,那里能发明甚么奇特的事?”
傅嘉年打断了她的思路:“到了,就是这里了。”
难怪贺家能在四艺堂有一席之地,连向来保守的许绘也要请贺冰瑞来帮手,心甘甘心肠必定她的本领。
“聪明。”
女门生笑了笑:“我是贺教员的助教小兰,贺教员晓得傅先生要过来,让我在这里等傅先生。”
三人穿过略微有些嫌窄的通道,拐入一间阁房。
贺冰瑞笑着敛了下巴:“是的,他老是如许。帮他选块料子罢了,没需求这么客气。”
“还能有谁,第五艺呗。”傅嘉年一扬袖子,亮出了腕上代价不菲的机器腕表,手指顺着指针转了一圈儿,“现在比较风行的,就是顺时针计数法,如果把许绘的那幅‘五福捧寿’比作表盘,就是从最上端开端计数,顺时针顺次往下数,而左手最上的那只,可不就是第五个?”
“这你可就说错了,就拿你家那块盘龙吐珠来讲,”傅嘉年扳起手指,“那块黄杨木料是贺家相的、题材是我傅家定的、稿子是许家画的,最后是你陈家动手雕的。缺了任何一家,你们那盘龙吐珠,都不会这么完美。”
陈煜棠望着贺冰瑞:“贺蜜斯这阵子莫非没有碰到甚么奇特的事情吗?”
贺冰瑞脸上的笑容僵了僵,还是刚强己见,轻荏弱弱地辩驳道:“香道馆里来往的都是知根知底的太太蜜斯们,如何会有事产生?”
贺冰瑞并没有在乎,也坐了下来,仍然是温温懦懦的腔调:“嘉年,你之前说找我有事,是甚么事呢?”
“不错不错,值得鼓励。”玫瑰将要递出去,他指尖一转,玫瑰便不晓得被他弄去了那边,“抱愧,弄错了。”
傅嘉年放下香夹,收回嗒的一声,漫不经心般的打断了她的话:“我们私底下胡乱吹嘘两句就是了,当着煜棠的面,也不怕她当了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