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回 对峙[第1页/共3页]

“感激，我嫁于你三十多年，你说你感激我。她是你的妻，那我是甚么，我是甚么……休想……哈哈哈……这辈子都休想！我得不到的，谁也别想获得。蒋振，我就暴虐了，你奈我何？想休我，量你也没这个胆量。当初若不是我安南侯府，你蒋振能有本日，她徐锦心能苟活到现在？”

姑苏府，蒋府。

蒋宏生难掩心中欣喜，却又顾忌着一旁跪着的大哥，谦恭的点了点头。

周氏抬了抬眉，续又说道：“宏建是宗子，虽说文不成，武不就，于买卖上倒有些好处，这些年打理家中的铺子辛苦的紧。母亲手上有个米铺，也不挣钱，就给了你罢。”

蒋振惨淡一笑，眼中俱是哀伤：“罢了，罢了，惹不起，总还躲得起。从今今后，我也不肯再见你，免得我一看到你，切齿腐心，夜不能寐！”说罢，冷哼一声，甩袖扬长而去！

“孽子，你这个孽子……”蒋老爷冲动的走到大爷身边，忽又回身，双目喷火，狠狠的看向老妇人：“另有你，你这个毒妇，我必然要休了你，休了你啊！”

蒋振跌坐在椅子上，脸上尽是伤痛。

蒋宏建心中暗喜，只脸上不动神采。

“我若不卖了他们，难不成还等你蒋振有朝一日把人迎进门；等着你宠妾灭妻，忘恩负义。”

蒋振只感觉寒彻心骨，扶着椅背的手不由自主的颤抖起来，淡淡道：“你欲何为？”

老妇人持念珠的手一滞，怒急反笑。

蒋宏建嘴角悄悄一撇，到底没有发作声来，仍低眉垂目标跪着，一动不动。

夏季子时，万籁沉寂。

“也好，老爷喜好平静，我就陪老爷到老宅住些天去，虽说偏是偏了些，倒还平静。”周氏欣然作答。

“哼，担不起你的陪。周雨睛，我跟你几十年伉俪，对你向来恭敬，府里诸事均由你作主。现在你逼我至此，心机狠酷更胜当年，我却休你不得。你没有说错，我蒋振没本领没胆量，安南侯府位高权重，畴前我惹不起，现在我一样惹不起！”

南燕国，天顺十四年。

“我欲何为？蒋振，我嫁给你三十多年，我要甚么，你内心莫非会不明白。若不是你逼我至此，我又怎会痛下杀手。”周雨睛眼中含悲，转过脸对着大儿子道：“宏建，跟你爹说说吧！”

蒋振顿足，并未转头，一字一句道：“周雨睛，我向来不恨你，我只恨我本身！”

“父亲，母亲只生我与二弟两人，哪另有别的兄弟姊妹！”蒋府大爷蒋宏建略有些委曲的说。

周氏长叹口气，目光轻柔道：“当今宅子空出很多，过了夏季景色也好，你不是最爱那梅花吗，就在院子里种上成片的梅树，我们啊，看看花赏赏景，逗弄逗弄孙儿，好好过几年平静日子。只要你情愿好好跟我过日子，你要甚么，我不满足？”

蒋宏建，蒋宏生对视一眼，复又垂下了头，心头不约而同的叹出一口气，堂屋内顿时一片静然。

稍长的男人抬首道：“父亲，事已至此，再不成增加人力物力去寻，徒惹事端，还是保重身材要紧！”

一身青衣的二爷蒋宏生用眼角的余光看了一眼大哥，欲言又止。

兄弟俩对视一眼，都从相互的眼睛里看到了忧色：“统统都听母亲安排！”

周氏边用余光打量蒋振的神采边说道：“你大嫂虽说贤惠，到底读书少些，不识得几个字。欣悦、欣愉两姐妹也都不小了，渐渐也要相看起来，元青的婚事更是草率不得，这些都是府里的大事，够她忙活几年的了！”

周氏对劲的看着两个儿子，叹道：“行了，你们都下去吧，夜了，明日另有闲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