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回 分家甚合我心（三更）[第1页/共3页]

玄月初的天，迟早已很有些凉意，昨夜又淅淅沥沥下了场秋雨，一夜秋风吹落了院子里两颗梧桐树上的黄叶。

欣瑶晓得他是职业病犯了，乖乖的伸脱手，放在几上。

淡月扔了葡萄籽，从书桌案头上拿出一叠银票，送到徐宏远面前。

蒋欣瑶捂着帕子笑道：“新郎官这几日想必是忙坏了，才会有这番感慨。”

“岂止是如许！他们拿走了二房明面上一半的产业，得了便宜就不能卖乖，不然是要遭人记恨的。父亲如何说也是当朝堂堂四品官员，只要紧紧的靠着这颗大树，他们乘凉才气乘得舒坦。”

自打今上责令萧批示使期限破案，并萧太太禁足一过后，本来就冷僻的萧府更加的平静起来，常日里连个鬼影子也看不见。

“再者说，二哥和三姐到底是亲兄妹，亲妹子被逐出了府，二哥二嫂面上也不多数雅，远远避开了反倒是功德。”

徐宏远笑道：“府里平静是再好不过的事，恰好关起门过日子，也不必应酬这个应酬阿谁。瑶儿这身子也需静养才是。”

小丫环点头道：“回奶奶，如何分的，奴婢探听不出来。”

李妈妈扶着欣瑶坐下，笑道：“二太太聪明，大奶奶更聪明，妈妈我就没见过比奶奶还聪明的人。”

……

玄月初五， 夜。

欣瑶一听老太太给了二房这么些银子，内心极不是滋味。

蒋家分炊的事很快就到了欣瑶耳朵里，蒋欣瑶惊得倒吸一口冷气，忙令李妈妈放动手上的事，亲身去府里见顾氏。

欣瑶却道：“我只是奇特这柳姨娘，红姨娘跟着父亲也有些年初了，怎的肚子连个动静也没有？”

她眉头轻挑，望了望天，好久没有说话。

“蒋家真的分炊了？”

淡月重重叹了口气道：“大奶奶，奴婢一想到周姨娘不但解了禁，还能当端庄婆婆撒撒威风，这内心的气就咽不下去。想当初她做下的那些个肮脏事，真真让人咬牙切齿。”

淡月扁了扁嘴，道：“大奶奶又心软了，这几日才气下地走动走动，夜里还咳着呢。”

“分炊了？”

杜天翔斜斜的靠在椅背上，捏起一颗深紫的葡萄送到嘴里，吐了籽，扔在一旁服侍的微云手里，笑道：“他啊，非说要来看看你，还把我拖了来！”

淡月拿了披风，悄悄给大奶奶披上，安慰道：“大奶奶，刮风了，还是到里头歇着吧。”

说罢，欣瑶顿了顿，道：“这家分的，甚合我心！”

李妈妈接太小丫环送来的茶，递到欣瑶手上，又道：“二太太还说，老太太是传闻了郑祭酒告老回籍，怕三老爷向她寻仇，这才仓促分了家。当年是老太太和二老爷一同进的京，又是二老爷把人送走的，以是府里的那些个明面上的东西，地步，宅子，庄子，铺子都给了大房。老太太的私房则都给了二老爷。”

欣瑶捂嘴轻笑道：“从小到大，妈妈这话可说了不止百遍了，我再笨，也给你念叨聪明了。”

欣瑶表示淡月把她搀扶到窗台前，拨弄了几下水仙花，笑道：“有甚么咽不下去的？倚仗的娘家落魄了，女儿被逐出蒋府，儿子没甚么大本领，银钱都在二嫂嫂手里捏着呢，本身老得不成样。瞧瞧，哪一件是顺心的。”

……

这个曾经高高在上的蒋府老祖宗，当年逼着祖父隐遁老宅的妇人，现在已成了一具活尸，残喘度日。蒋欣瑶唏嘘不已。

李妈妈想了想又道：“大奶奶，二奶奶吴氏病了。”

“这还不明白，她是做给府里世人看的。

欣瑶打量徐宏远，一身半新不新的灰色长衫，眼睛下一抹青色清楚可现，几日不见，竟是清癯了很多，心知必是担忧十六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