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回 病归[第1页/共4页]

刚一进门，一股浓浓的药香扑鼻而来，欣瑶闻了闻，是那熟谙的味道。

蒋欣瑶心道，君子有财，取之有道，您的那些个宝贝，我可要不起。

几今后，蒋振的身材略有好转，也能下床逛逛，蒋欣瑶便一天两次，拉着祖父的手，陪着他在院子里漫步。

蒋振惊奇的看着孙女拿了块石头发楞，道：“你这丫环，拿块石头干甚么？这内里好东西多呢，快换了去。”

她拿起石头，掂了掂重量，就着光看一眼，心下思考。如果她没看走眼，这应当是块和田籽料的原石，外层包着黄色的皮，从手感及微微暴露的肉色来看，是一块上等的好料。

她上前拉着蒋老爷的手，声音轻柔道：“祖父这两天又瘦了！到底是生了甚么病，有甚么怕给孙女看的？”

今后的日子，蒋欣瑶日日在蒋振面前混插逗笑，变着法的想着宿世有哪些好吃的，一一让莺归做了让祖父尝鲜。

欣瑶心道还是不要明说的好，遂笑称：“祖父，我感觉眼熟，许是和我有缘罢！您那些个宝贝，太贵重。这石头微凉，摸起来舒畅，就赏了我罢。”

……

她每日仍管着家，实在也没甚么可管的，就这么二三十小我，交来回回就这些事，每日里花上半个时候，绰绰不足。

蒋振用手点点她的小脑袋，宠溺道：“丫头，祖父给你的宝贝也很多，可曾见我心疼过？”

是夜，祖孙俩祭了祖，在天井支了一桌酒菜，月下品菜，喝酒。冬梅和蒋福在边上服侍。

唉，玩甚么石头啊，早晓得就学演戏去了。

欣瑶送祖父回了寝室，才渐渐向本身的天井走去。

蒋振直直的盯着孙女看一会，只说不要悔怨。

欣瑶苦笑道：“祖父就这么小瞧于我，我的身材早就大好了，从明日起，我每日都要来。”

冬梅悄悄的换了杯热茶，见蜜斯看得细心，便悄悄的退了出去，叫来莺归在旁守着。

欣瑶来不及细思，忙回道：“那石头有甚么门道啊，好玩罢了。”

这几日天更加的阴冷潮湿起来，雨也是浠浠沥沥，没完没了的下了十来天，让人非常期盼太阳的呈现。

这晚月色极好，轻风拂过，吹来阵阵桂花香。冬梅给两人倒上桂花酿。

蒋振本日气色不错，看着这满院的月光，一饮而尽，吟道：“暮云收尽溢清寒，银汉无声转玉盘。此生此夜不长好，明月来岁那边看。”

蒋欣瑶心神俱震。石头，哪块石头？莫不是那块原石，她把玩了两天就扔在一边，从未放在心上。祖父俄然问这个话，是甚么意义？

两人对视很久，终是蒋振先撇过了脸。欣瑶见状，浑身高低松了一口气。

欣瑶打量祖父神采，与昔日似有分歧，便不再说话。

欣瑶忿忿道：“都病成如许了，还管这些闲事！等病好了，再说也不迟。”

唯独令她担忧不已的是祖父的身子。她是活了两世的人，见地比着旁人总要多些，老爷子灯枯油尽的风景，欣瑶心下猜出*分来。

欣瑶笑道：“祖父找我可有事？”

蒋振疑道：“这石头有甚么好？你倒说来听听。”

蒋振不说话，只沉着脸看着她，身上不由自主的带出几分凛冽的气势。

这日下午，欣瑶正帮蒋老爷赶制一套衣裳。他越来越瘦，很多衣服大得如同挂在身上普通，空荡荡的，让人瞧了说不出的心伤。燕鸣过来传话，说老爷请蜜斯去一趟。

蒋欣瑶看一眼，倒吸一口寒气，感慨道：“祖父，换了我，这些个物什可舍不得送人。”

蒋老爷等孙女走远，再无半丝精力，倦怠的闭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