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二回 示弱（三更）[第1页/共3页]

陈氏双手合十，嘲天空拜了拜，喃喃道：“若真如此，我就阿弥陀佛了。时候不早了，我也是偷着出来的，还得赶归去。”

她笑道：“大伯母，要我说，这事也不难，你又管着家，又奉侍老太太，还得为儿子，媳妇，孙子操心，便是个铁人也经不起如此折腾。你看这大夏季的，北风扑鼻，阴冷砭骨，可不得把人冻出弊端了？”

顾氏微不成察的皱了皱眉，蒋宏生近以天涯，瞧得清楚，想了想，语气又缓各了三分。

蒋宏生恭敬道：“母亲，正筹算往老宅去，过了年，还没得空去看看孩子，今儿个恰好没甚么事，想去瞧瞧。”

蒋宏生心领神会，大喜道：“儿子多谢母亲成全。”

陈氏细细一揣摩，喜道：“弟妹这主张出得好，细细一想，还真是这么个理。”

顾氏与欣瑶闻讯，把预先定制好的金锁，及亲手做的几套小孩的衣裳，派人送给大奶奶添喜。

陈氏把身子往前凑了凑，低声道：“话虽这么说。可该防总得防着。我听下人说有两个看着眼熟的婆子，常到周秀月的院里去，神奥秘秘，鬼鬼崇祟的不晓得在运营甚么？”

欣瑶见其贯穿话中深意，心道大伯母的智商还算不得笨。

蒋宏生一听母亲这话。心中转了几个心机，忙道：“但凭母亲叮咛。”

“母亲老了，精力不比畴前，身边没小我服侍也不可。你在老宅两年，都是大嫂在老太太身边忙前忙后，我们归去，也该尽尽孝。且母亲这两年早有悔了的意义，说之前是她固执了，现在尽管放了手，保养天年，享享子孙们的福”

顾氏道：“你这皮猴，出的甚么鬼主张，哪有咒大伯母抱病的。”

欣瑶眼中精光一闪，叹道：“要我说，管家这活，真真是吃力不奉迎，操心劳力，累个半死。旁人看到的都是风景，酸苦和着眼泪往自个肚里咽，临了还得防着故意人今儿个暗箭，明儿个小鞋的，听听都让人感觉瘆的慌。伯母，我们逞强逞不过，那就只能逞强了。推了这差事，称病不出，只说你理家，侍疾累病了。老太太，大伯父及府里世人会如何想？”

顾氏起家道：“嫂子，今后如有事，派个得用的人偷偷递封信来就是。这大夏季的，细心着身子。”

“秀月跟了你这些年，为你生儿育女，也没甚么大的不对，为人又是个笨的。心眼却不坏，就是嘴上不饶人。”

“昊哥儿我记得是四月初九生的，一晃就满周岁了，二老爷可筹算让我见见小孙子？”

陈氏有感而发道：“我们两个妯娌相处十几年。你是知我的，最是个要强的，宁肯儿后落泪，也要人前争气。那里晓得……唉，别看我整日里风风景光，那里及得上你在乡间过的日子。现在，我也算是体味到弟妹当初管家时的难处，老太太对你，怕是连我都不如，幸亏你这些年生生熬了过来。”

这日蒋宏生正筹算出门，还未出府便让老太太的人请了来。

顾氏眼神一暗：“大嫂，只要千日做贼，哪有千日防贼的。防来防去，累的还是本身。”

陈氏拉着顾氏的手边走边叹道：“弟妹，我省的。你一走，这府里也没个说话的人，我也实在是呆腻了，才出来透口气。”

腊月二十八，二房父子俩拉了一车吃食，赶回老宅，歇了一个早晨，第二日一早便回了蒋府。

蒋宏生喜得一掌控住顾氏的手，笑道：“玉珍，母亲承诺再不难堪于你。现在府里大嫂病了，元青媳妇刚出产，一大师子事没人摒挡。兰姐儿的满月礼，昊哥儿的周岁宴，都得你归去筹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