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回 回府[第2页/共3页]

四人说了会话，便有管家来回事，顾氏无法，只得前去。

冬梅进屋，把火盆挪近些，拿了张薄毯给蜜斯盖上，悄悄带上门，让莺归守着。

蒋欣瑶上前给父亲叩首存候，奉上茶，嗔道：“父亲谈笑了，该是女儿前去给父亲存候，哪有父亲来看望女儿的事理，父亲偏疼我了。”

秋水院还是几年前的模样，冬梅一起走来，感觉熟谙非常。俄然听得有人喊她，转头一看，不由笑道：“我道是谁？本来是你，这是打哪儿来啊？”

头七刚过，蒋家浩浩大荡十几辆马车，驶离青阳镇，扬起一片灰尘。晌中午分，马车达到蒋府门口。世人身心俱乏，换上软轿，各自回房不谈。

蒋欣瑶这几年景心识的漫步熬炼，加上饮食调度恰当，早已不是当年孱羸不堪的模样。因祖父病逝，清减了几分，看上去有些弱不由风。

夏荷会心，凑上前轻声道：“自二老爷去了扬州，府里平静很多。东园那头还算费心，只几个姨娘闹得有些不像样。老太太一向养着病，时好时坏的，也不常露面。现在府里外头的事都是大老爷管着，里头的事则是二太太说了算。”

欣瑶环顾四周，微微点头。

蒋欣瑶笑着摸摸弟弟的头。这家伙的个子都快赶上她了。笑道：“好弟弟，姐姐感谢你。”

蒋宏生心中大惊，当初送她走时，还是个口不能言的孱羸小孩。五年未见，不但出落得好，且言谈举止落落风雅，举手投足间，让人赏心好看，很有她祖父之风。

顾氏忍不住，玉手重点儿子额头，嗔骂几句。

冬梅扬了扬眉，心下了然。

顾氏忙搀着女儿进了屋，摸摸小手，还算和缓，才略略放心。

这话听在顾氏耳中，只道是女儿安抚之意，抚了抚女儿的脸，刚想开口，只听蒋元晨慎重其事道：“母亲，今后儿子照顾姐姐，定不会让人欺了去。”

她对这个便宜父亲打仗甚少，因着周姨娘的原故，天然无甚好感，说话间无认识的带着客气。

蒋宏生见顾氏可贵暴露这般笑容，心中一动，眼中便有了些许光彩。刚想说些甚么，又不知如何说，只得端起茶杯，粉饰眼中的深意。

蒋元晨也不说话，只冲着欣瑶嘿嘿傻笑。

欣瑶接过冬梅递来的茶，双手奉上，悄悄往前一送，柔声道：“母亲喝口茶润润嗓吧。”

欣瑶拿起帕子帮顾氏拭泪，笑道：“母亲这话，说得可不对。我在青阳镇，吃的好，睡得好，清闲安闲的紧。祖父对我宠嬖之极，那里是刻苦，清楚是纳福去了。”

蒋欣瑶心下安抚，正欲调侃几句，却听院子里有丫环报二老爷来了，忙看了顾氏一眼。

夏荷悄悄一顿，抬高了声道：“不过老太太隔三差五的，总会问上一问。”随即又扬声道：“冬梅姐姐这些年在老宅可好？”

欣瑶淡笑道：“母亲的安排定是好的，等院里清算好了，便去母亲那逛逛。”

一句话把房中三人都逗笑了。

欣瑶坐了半天的马车，颠得腰酸背疼，她软软的伏在轿中，掀起轿帘一角，走马观花似的一眼带过。

顾氏文雅的起家，却并未迎上去。

蒋元晨抬了抬下巴：“姐姐，照顾你，是我该当的”

冬梅笑道：“那是天然。”

“父亲不必自责，女儿在祖父跟前这些年，便是为父亲尽了孝道。”欣瑶切磋的目光，不深不浅的落在父切身上。

蒋宏生心下哀伤，虽说父子豪情不深，到底是血脉相连，又闻父亲如此对待欣瑶，更是心中惭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