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7.第九十七章[第1页/共3页]

苏文之闻言，微愣了一下，笑着答道：“我三岁时丧母，五年前丧父。自三年前兄长又亡故后，活着间已无亲人，生也我一人，死也我一人，有何可畏？再说，比起女身赴试，我更怕死而知名。”

……

见她往这边说话, 白秋一僵，下认识地转头看了一眼, 但是背后除了她本身的九条大尾巴甚么都没有。白秋抿了抿唇，不肯定地问道：“……你在和我说话？”

因她许愿之时将欲望说得非常详细，这些白秋都已晓得……究竟上，她的欲望也很好猜，她既然女扮男装又要入长安，天然是但愿一起上莫要出事，身份莫要被发觉，除此以外，倒未提别的要求。

文之道：“文章写作不易, 若持有章不敷三成，请静候十二时候。”

那墨客一顿，问道：“这里灵验吗？”

说着，她又要施礼。白秋脸上发热，从速甩尾巴道：“不必叫我娘娘，我只是个小仙……”

白秋答：“还、还好，要看环境。”

对方闻言愣了一下，但一会儿后就认识到白秋是神仙，便坦白地点头答复：“是，鄙人姓苏，名文之，是本名。不过我现在用着亡兄的户籍和物件，客岁考过了乡试，目前正筹办往长安去，插抄本年的春闱。”

她笑道：“我家本来也算书香家世，经数代式微，父亲平生最大的心愿便是灿烂门楣，只可惜至死未能实现。厥后兄长亦逝，家中只要我一人，故而……”

此时寒月未过，即便是南边，夏季还是极冷。此人白日身上只要那一件薄弱的青袍，到了早晨也没脱，只将行装里能穿得统统东西都穿到身上御寒。只是这等最为便宜的客店里实在不能希冀有炭火取暖，哪怕她已将被子都裹在身上，仍然被冻得瑟瑟颤栗，时不时搁笔往被冻得没有知觉的手上呵气。

白秋听她停顿，忍不住接口道：“以是你是想替你父兄承愿？”

白秋：……

据她所知，面前的女子并未离过故乡，但不知为何，单身上长安，却大胆得紧。

对方瞥见了她，却仿佛没重视到她身后的九尾，不然反应不该如此平常。白秋固然晓得这人间的凡人也有天生奇特者会在机遇偶合中瞥见平凡人看不见的东西, 但还是第一次碰到, 实在慌乱得很, 内心的震惊也难以言表。她下认识地想保险起见将尾巴收了，但又怕对方不是没瞥见她的大尾巴，只是纯真地缺心眼，她一收反而引发对方的重视，故而一时纠结起来，半天没说话，过了好一会儿，才勉倔强着头皮道：“我、我不是在等人，我算是……在这座庙修行的道、羽士吧……？”

苏文之听了，先是看起来想要点头，但还未点，就又摇了摇，说：“……也并非满是如此。”

说着，白秋就惭愧地蜷起尾巴。

二人再见面已是当天深夜。偏僻粗陋的旅店客房内亮着微小的光，独一一盏油灯的火苗在乌黑的夜中摇摆不定，屋内有一个身材肥胖之人，她坐在榻上，将低矮的桌案也搬了上来，左手拢着垂下的袖子，右手握笔，正在案上写写画画。

她道：“当年父亲本是图着好玩教我读书，谁知教过我的东西，我听一遍便可记着、过目便不会再忘，明显未曾看过的书卷，读来却如阅过万遍般熟谙，我本身也感觉我生来便专善此道，看到笔墨就感觉爱好。父亲生时总叹我不是男人，叹很多了，我自也猎奇本身如有机遇，到底能走到那边。家人走后我曾一度痛苦，但沉痛以后，我看着家中空荡荡的书阁，就想着这何尝不是个机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