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掷饵浊世间 愿者自上钩(二)[第2页/共4页]
瑟瑟含笑点头道:“妾有王爷庇护,已是三生之幸。王爷肯与妾坦诚相待,让妾为王爷分忧,也是妾的幸运。王爷一言九鼎,就是再多等一些时候,妾也是情愿的。”
清王在归程中偶遇乱党惹事而受伤,不得不迟误归期的动静一经传回建邺便引发了不小的颤动,毕竟五年来梁国余孽不竭在各处滋扰肇事,官府为缉捕乱党也破钞了很多人力,但至今都没法将那些乱党一举毁灭。
瑟瑟见西雍如有所思便不去打搅,直待他本身回了神来与她说话,她才道:“王爷方才在想甚么?”
建邺城中一番风雨就此落下帷幕,那朝堂之上、后宫当中的真情冒充于百里以外的玄旻而言都不过是闻说口中平平无奇的复述之词,他偶然多听,只问道:“唐绍筠呢?”
“当日你出街玩耍,说有人对你轻浮无礼,导致你返来以后又是连番净手,又是沐浴换衣,可还记得?”
“那不是付将军就是赵将军,既然都说到这份上了,王爷也就不要打哑谜了,奉告妾好不好?”瑟瑟一面说,一面扯着西雍袖管撒娇道。
皇后听闻景杭被关入天牢的动静后当场昏迷,经太医诊治后才醒转,但因为深受打击,就此卧床不起。
“如何从你口中说出来,我大陈像是人才残落,统共就能数出三员上将来?”
西雍对此不发一言,沉默看着景棠与景杭手足相残,心中天然痛快,但是大要上还是佯装痛心模样,出列道:“虽已证据确实,但四弟曾为我大陈立下赫赫军功,也许此次是一时不查,受人蒙蔽才行差踏错,恳请父皇法外容情。”
西雍见瑟瑟说到最后竟带了股娇嗔的味道,不免笑道:“能拿刀枪的可不能都在建邺,转头被人一撒网,就都逮住了。”
书房内西雍笑声朗朗,面对瑟瑟的疑问,他笑纵情了以后才道:“瑟瑟慧眼,必然是不会看错的。”
但是出乎景杭料想的是他派去齐济的亲信才分开建邺没多久就被人劝止,而教唆之人恰是太子景棠。
“王爷公然心机精密,本来早就留了后招了。”瑟瑟笑道。
景杭由此被收押,而这朝堂之事也很快传入了后宫。
灵徽闻言神情微动,听闻说回道:“不知所踪。”
景棠是中宫嫡出,能够成为储君是受祖制规定,但举朝高低都非常清楚,今上最宠嬖的是靖王西雍,一向以来也对西雍多加关爱提携,这才形成了靖王与太子分庭抗礼的局面,又因今上纵观全局,始终保持着朝中权势的均衡,所乃至今相安无事。但此次复桥事件连同齐济私运案的揭穿,正将世人保持的大要平和逐步突破,不免令今上忧心不已。
西雍经不住瑟瑟这一番胶葛,只让她附耳上来,在说了名字以后,他便趁机偷香,见瑟瑟娇嗔,他更是表情大好,度量才子笑声不断,倒和了窗外那树梢上传来的鸟鸣,所谓春光恰好,温香旖旎。
一旦提及此次的军器私运事件,今上才好转的神采便又沉了下来,与太后说来讲去就从景杭说到了景棠身上,也表示出了对这位当朝储的忧愁——建邺城中迩来的诸事锋芒也大多指向东宫,又怎能不令人对景棠的操行产生顾虑。
景棠一番陈词诚表情真,仿佛说的本来都是究竟。在场臣工由此窃保私语,只是最后都将目光投去了今上身上。
太后倒是不介怀看景棠与西雍争斗,倒是今上对玄旻的态度令她难安。本来齐济巡查是个给玄旻展露头角的机遇,不想玄旻并没有掌控住此次机会,到底让她深感遗憾。但目睹中朝即将有一番情势窜改,也就能转移世人重视力,对玄旻而言并不是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