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雷霆抱夜起 嘈切密雨集（三）[第2页/共4页]

玄旻入内时浑身湿透，神采惨白，衣衫多处受损，发髻也已疏松，由灵徽扶着方才安稳到了今上面前。而何礼与侯保幸见到灵徽时已然震惊当场，一时候不知如何说话，只看着她与玄旻相倚而来。

昭仁伏在张珂怀中，信誓旦旦道：“不管产生甚么事，我都会第一个护你。如果靖王真的要杀人灭口，我也会死力拆穿他的诡计，大不了鱼死网破，我也不会把你连累出去的。”

昭仁的镇静令张珂痛心，他回应着昭仁乞助的目光，勉强挤出一个无法苦涩的笑容安抚昭仁道：“谁都不能将公主从奴婢身边带走。”

灵徽看着何礼与侯保幸手中的画像道：“说不定是靖王为了完整肃除废太子而用心让人假扮我的模样潜入皇陵行凶，毕竟我与唐绍筠为伴，而唐绍筠又因为废太子一案而丧命，我找废太子寻仇也是合情公道之事，却与他靖王没有干系。统统的罪恶都推到了我身上，他更能策动朝廷之力光亮正大地抓捕我。不然为何我杀了废太子，却恰好让人瞥见了，可又能脱身？”

张珂拦着昭仁的肩，尽是垂怜的眸光里还是带着对她的歉意，他想要开口去安抚昭仁，但那些话说来又仿佛诛心，他便就此闭口。

张珂沉默。

“但废太子却俄然插手云丘私盐一案，并且命人详细调查有关靖王畴昔在云丘的统统活动。靖王未免事情败露，就先发制人，与本地官员通同，捏造诸多废太子在云丘的商务活动，乃至不吝捐躯唐绍筠作为他指认废太子诬告本身的证据。”

“唐绍筠手中把握有很多靖王不成告人之事，靖王未免泄漏风声，也想借废太子一案将唐绍筠撤除。但唐绍筠伏法，靖王却一向都没有找到那些记录的账册，他便觉得唐绍筠将那些东西都交给我，以是一向暗中派人清查我的下落意欲杀之。”

“如何回事？”今上问道。

张珂惊道：“公主的意义是，刺杀废太子的事也是靖王干的？”

两人正在温情，先前被派去刺探今上回宫动静的酒保疾步而来，说是今上从东郊皇陵返来了，还带着景棠的尸身。

“分开清王府后，我就一向跟在唐绍筠身边。某一日，靖王俄然要我为他当说客，压服当时正在攻打穹州的我的兄长，同谋谗谄当时的穹州守将宇文宪将军，并许我兄长以利，说等他将来夺得储君之位，再即位以后，就将梁国复立，今后两国修好。我因感念唐绍筠拯救之恩，而唐绍筠又事从靖王，以是承诺助其行事。”

但是他们就仿佛被人成心隔断了一样，不管昭阳如何呼喊，都不见有侍卫出去救驾，而阿谁黑衣蒙面的刺客一向追着张珂。

御书房中何礼与侯保幸皆垂首默立，今上神情凝重久不发言，唯有那始终未曾停歇的雨声不断于耳，仿佛打穿屋瓦，堪堪落在室内三人身上。

何礼拿起候保幸奏折中的那张画像道：“臣虽在东郊皇陵，却也曾经听闻靖王曾因为一个叫唐绍筠的梁商在清王府掠美之事，为此清王怒却难发，最后不得不割爱赠美。”

“现在恰是龙气受创的风口浪尖，清王乃至是以被逐出建邺，如果废太子一死，都城以内就没有再能与靖王对抗的力量，今上又夙来对他宠嬖有加，那继任大统便是他势在必得之事。”张珂感慨道，“公主与奴婢都是靖王登基途中的污点，他真要撤除我们，也是有理有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