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癫狂道[第1页/共3页]
“哎?哎……”清虚子伸手招了几下,哪还招得回溜之大吉的好徒儿,无法又将目光转向另一个小羽士。
下山……出家去么?
“道长不说话,我就当你是承诺了。”
此人原是一座不着名的山中野观里、一个不着名的野羽士。
清虚子两只眼睛睁得老圆,瞪了他半晌,才吃吃地回了一句:
说着,人已独自走进了真妙观。
两个小羽士无精打采地拎着扫帚,出门来打扫石阶上层层积雪,肚子却已饿得咕咕叫,心头发慌,没扫几下,便偷个懒,随便坐在石阶上,望着下山的路,两眼发茫,只在内心头几次谩骂起两小我来——
高耸而起的笑声,夹在这哭声当中,尤显刺耳。
一只寒鸦“哑哑”飞过,真妙观姗姗敞开了前门。
“掌门饶命!”小羽士们惊骇万状,“弟子们不敢!”
“怎的是他?”
此言一出,本来跪下去大半人数的弟子们,神采大变,这才弄明白了师父的意义,一张张屁股如遭蜂蛰,“唰啦”一下,全都站了起来,那叫一个整齐齐截,站得笔挺笔挺的,再也不敢屈膝下跪。
举国大庆忽转为举国大丧!
道观正门里供奉三尊的大殿、竟在暴雪积存覆顶中崩塌了大片墙体。
见师父哀思落泪,众弟子竟也跟着嚎啕大哭,个个怨天尤人。
岂料,他竟半途杀出,接了这烫手山芋。
3、五十个弟子里,竟跪下去大半,跪地后,异口同声回禀:
“你如果将真仙拒之门外,道法不容!获咎于我,你此生修为必然毁于一旦!”
噌吰——
哪知鞫容这一来,只说了三句话,清虚子竟只能破格将他收留在了门下。
俄然,一片哭泣声中,快速响起“噗嗤”一声笑!
传闻,是个老羽士在山路旁捡来的弃婴,自幼长在道观,除了修道,旁的啥也不会。
清虚子白眉轩动,噎了半晌,才愁闷地吐出个声来:“谁让你们下山去出家了?为师的意义是——今儿个谁能下山去化些赋税来,只要能凑足补葺大罗宝殿的百两纹银,这掌门之位,为师就让给此人来承接!”说着,又抖手颤巍巍的指了指跪在地上的那些个弟子,道:“你们……你们一个个都争抢着跪在为师面前,是都情愿为本观尽此微薄之力?”
坐在石阶上的两个小羽士连声感喟,叹着叹着,忽听“霹雷”一声巨响——
傲慢之态,引得世人侧目,此人却哈哈大笑着,步若流星,往门外走去。
“紫砚,你可愿下山帮为师办这件事?”
“本日,当真没有一小我,情愿下山走这一遭?”
在渊帝颁圣旨打消道观之初,也曾有处所豪绅力保凌峰之上的百年道观,只是厥后那些有头面的人也觉情势不妙、不敢插手此事了,清虚子便更加谨慎谨慎,即便有走投无路的道人来此投奔于他,他也不肯等闲收留。
如此,名山秀水间,香火鼎盛、洪钟长鸣的道观,一夕之间,天翻地覆,如遭没顶之灾。
一个是当今圣上。
两个小羽士惊得跳起,仓促间扔下扫帚,拔脚就往门里奔去……
熬过了一个多事之秋,转眼冬来。
世人听得一愣,纷繁觅着笑声扭头望去,却见一人施施然从后院走来,排众而出,走到掌门人面前,口出浮滑之语:
清虚子口中这个“他”,名唤“鞫容”,入真妙观一年不足,辈分极低,也不算是真正的真妙弟子,是以,方才调集世人商讨大事时,本不必他来参与。
目睹师父将希冀的目光转向了本身,另一个小羽士也不等他开口,猝然用手猛拍一下脑门子,哀嚎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