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 恩与怨[第2页/共2页]
“这二人,一个刚愎自用、一个自作聪明,能翻滚出多大的浪花?”蓥娘嗤之以鼻,“这么多年还不能入主仪坤宫,宰相也没能保住国舅爷之衔,定是对这个妹子绝望之极!本宫看她是黔驴技穷,想在冷宫废后那边,讨些体例。”
“虞美人晋为嫔,现在已是虞充仪,昨日,她做了两件事――”若非左氏那边又有了动静,祁尚宫也不会再次主动来快意宫觐见贵妃娘娘,“一是招了药婆,为她调度身子;二是派了个贴身儿的奴人,公开里悄悄去看望冷宫中的左氏。”
“不必!”蓥娘毫不在乎,“由她自个折腾去吧!”
即便当年,她端给左氏的那一碗“催胎药”,未能令左氏滑胎,却也歪打正着的、帮了快意宫一个大忙,由此,她也遭到执掌凤印的贵妃娘娘大力汲引,现在,她已由畴前的宫令女官调任尚宫,乃至能将触手伸到朝政当中。
幔帐外,传来焦心的呼声,跟着一阵短促的行动响动,沲岚仓促而入,见着主子,刚要说些甚么,却在发觉内殿另有旁人时,警悟地杜口。
“姑姑!”宫婢惶惑跪地,颤声道:“是、是奴婢不谨慎……”
“是不是……阿宁曾唤为乳娘的那人?”
“她这身子还能调度得好?太医也罢、药婆也罢,她这辈子,休想怀上龙种!”蓥娘嘲笑一声,妙目中闪动诡谲之芒,“一来就以美色伺君,施狐媚之术,也不过是在多年以后才晋了个嫔位。”不懂圣上心中所想,即便怀上孩子又能如何?德妃不也甘拜下风?放眼宫中,只要她一人,最懂匡宗!
“娘娘?”主子沉默阖目,半晌都不吭声,祁尚宫有些惶惑,谨慎翼翼地开口道:“奴婢另有一事,禀告娘娘。”
自从皇后左氏垮台,这名女官就落空了作为快意宫眼线、行走仪坤宫的感化,这几年倒也不常来快意宫,心中却一向惦记取贵妃赐与她的恩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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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来!”遵循宫规,摔碎器物也得受罚,沲岚却顾不上惩罚了,揪着宫婢急问:“娘娘呢?”
快意宫,内殿。
幔帐流苏垂缀,阖窗阻了外头轰鸣的暴雨声,殿内掌着灯,燃香袅袅,清幽当中,贵妃娘娘倚榻阖目,右手支额,左手边落着一册古籍墨宝,神游太虚之际,却闻轻盈的行动响动,一人轻唤“娘娘”,徐行而入。
宫婢躬身回禀:“主子回了内殿,祁尚宫得人通报,正赶着去内殿谒见……”
“外头下着雨,阿宁又不肯闷在房里,去太学殿逗几个酸丁,倒是兴趣地点。”阿宁常说前人陈腐,学士大夫多数冥顽不化,与这些人文斗,就像是看着笼中猴子抓耳挠腮吱吱叫,非常风趣,自是逗趣。
“倒也没甚么……”俅公公死前声声叫冤,至死都不明白本身与公主何怨何仇?祁尚宫细细回想,低声回禀:“前几日,这主子曾向尚功局状告一名宫女,称其擅入司膳房,偷吃了御膳,奴婢司尚宫之职,处罚了那名宫女,责以杖刑,许是乱杖责打之下,损了脏腑,回房后卧榻不起,熬不过一日就闭了眼……”顿了顿,又道:“她临死前也是声声喊冤,反诉俅公公监守自盗,刚巧被她看到,俅公公恶人先告状,贼喊捉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