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 室中谈[第2页/共2页]

“你方才在临摹。”少年指了指屏风，来客这才恍然：此子不但耳力惊人，眼力更是奇佳！

耳力、眼力，以及灵敏的思惟、加上详确入微的洞察力，想要在其间仆人面前粉饰身份，就如同孙猴儿在如来佛掌心翻滚，自找苦吃！

他既不感觉闷，也从未有过被人禁闭的感受，如若身子骨能健旺些，师尊也亲口承诺，要让他尽早下山！

“想不到……”石中徕闷闷地吐出一口气，“你被尊上禁闭在此，所学所闻却很多。”

一句似是而非的话，他怎就听不明白？看他妄加测度旁民气机的样儿，羿天只觉好笑，将错就错，反问：“师尊在你眼里，是何模样？”

来客默不出声，心中暗惊：本身与“二天”师兄在门外的对话，语声低幽，如窃保私语，实难叫人听到，想不到，这少年竟有如此惊人的耳力！

石中徕已然瞠目结舌，半句话也说不出来，此子却道：“还要陪我玩儿么？”

“不过……”少年有些怕冷，房门开着，冷风吹来，他紧了紧棉袍，道：“看你双腿并未残疾，化名之下，该当另有个真名吧？”

“怎的不说话了，舌头被猫儿叼了？”少年瞅了他一眼，又是似笑非笑的神采，眼底几分玩味，好像猫儿叼着老鼠的尾巴，不急着吃它，先逗它玩儿。

“是谁唤你来为我作画？”少年语声轻微，似在迷惑自语，“何人对我猎奇？”

混在天机观当了这几年的小羽士，每日除了打杂打扫，就是歌颂天子、吹嘘尊上，石中徕对此是深恶痛绝，提到这位师尊，牙根儿直痒痒：

“你、你……”来客吃了一惊，脱口就问：“你安知我是……”话一出口，已来不及收回，吃惊下的反应，又一次透露了他本身。

童言无忌、童言无忌！

越说越冲动，他握拳一捶桌面，铁口直断：“迟早有一天，他会因傲慢树敌，而自食恶果！”

四方云涌，潜龙出山！记着你下山的机会――十年之约，五年一限！

噎了一下，石中徕急转眸子子，一计不成又生一计：“如此说来，你有体例，却不敢私行分开？怕尊上惩罚？一天师兄，师尊将你禁足在此，连观中弟子都不得靠近，这么多年来，你一人孤孤傲单，整日闲极无聊，可曾有那么一瞬，对师尊心生怨念？”

“你猜！”来客不肯相告。

“妄自负大，目中无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