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第2页/共3页]

至于慕容充，小时候更是跟在慕容湛身后练武习字。当今皇室，慕容湛算得上是第一妙手，故慕容充自小就对慕容湛敬慕有加。

慕容充语气则活泼些，责怪笑道：“小王叔说杀他如杀您，我们谁敢动王叔？不怕被父皇剥了皮吗？”

破月望着他近乎煞白的容颜，清秀的一张脸暗澹无光，只感觉世事无常，莫过于此。

慕容澜先开口道：“王叔如许措置甚好。实在我也一向感觉黑沙河之役，必有隐情。”

慕容湛触电般松开破月的手，脸颊热气蒸腾。但他在侄子面前自发要有叔叔的严肃，故低下头，不让他们瞥见绯红的神采。

慕容湛虽神采潮红，意志倒是果断的，心想我与皇兄解释便是。也就不再多言，回身进了地牢。

慕容湛本就生得极美，此时也已净了脸，凤眸先是迷蒙，后是沉凝，波光流转，灿若美玉，只看得三人都是心神一凛。

二皇子观他神采，已知此人的确冥顽不灵，挥一挥袖子，回身便走。到了牢门口，却又转头道：“你与我十七叔如何了解？”

两人都没出声。慕容澜只长慕容湛两岁，两人年事相仿，实则情同兄弟。慕容湛生性慎重，对皇兄的这些儿子又极好，故虽多年没见，他的话，慕容澜却不能不听。

可他明显是王室中人，却甘心在军中刻苦，并且还养成如此竭诚洁净的性子？

“……颜朴淙有一独女，年方十六，闺名破月，容颜姣好，娴雅可儿。颜军功赫赫、官名甚好，但朕始终瞧不透他。澜儿与充儿已立了妃，你娶了那颜破月，可好？”

当时他虽有些欣然，却答复：“统统皆听皇兄安排。”他能军中自在闯荡，已是皇兄格外放纵，现在皇兄要他娶妻，他不能不娶。

慕容湛这才松了口气，看着他二人。破月忙将手边热水递过，他大抵也是惦记取步千洐，底子没转头看破月，就着她的手喝了水。

对了，另有她，他亲了她，岂止是不虚此生，的确是赚了。

她的目光又滑向与他紧紧交握的手，再次用了用力，想要抽回。可他实在握得太紧，每一根苗条白净的手指都与她紧紧相扣。她无法地想，这只怕是他迄今为止做过的最逾矩的事了吧？待他醒转，估计会愁闷得不可。

未料她话音刚落，床上甜睡的慕容湛长眉微蹙，竟缓缓睁眼。慕容澜与慕容充见状大喜，赶紧围上去。

破月想了想，答道：“回殿下，大抵是墨官城一役受的伤。他未曾对我提起。”心中却想，难怪他会昏倒，之前受了伤，却未对我们提及。

颜破月悄悄望着床上甜睡的容湛。

“他们说的话，你不必放在心上。”慕容湛柔声道。

他虽年幼，这一番话却也说得威风凛冽。步千洐望着他苗条笔挺的身影，脑海中却闪现另一个清俊暖和的青年。

他嘴角出现苦笑——小容，是你吗？

本日，是他的最后一日。他挑选放走俘虏，让这件事消弭于无形，已料定有这一日。大丈夫死则死矣，贰心中并无太多懊丧。只是临死二皇子还来骚扰，令贰心头更加烦躁郁怒。

“两位殿下，步将军现下如何了？”破月小声问道。

他一抬眸，瞥见一双清澈如潭的眸子，那边面写满了体贴和高兴，仿若两道柔光撩过心窝。他一时竟忘了放手，怔然凝睇。

慕容湛浅笑，心中却忽地忆起数月前，他还在东线，却收到皇兄的亲笔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