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第3页/共4页]
他大抵刚脱了盔甲,半旧的袍子尽是灰尘,脸上亦有血污,令他素白的容颜看起来有一种诡异的刻毒。只是那柔润的目光,抹平了他一身的杀意。
破月也有些发楞,直直望着他。步千洐清咳两声,淡道:“老苏,她染了风寒,你放开她,不然过了病气给你。”
老苏讪讪看着这主仆二人,将破月松开,一拍脑袋:“好好好,是我多事。”
他款款步出,先是对执刑的军官行了礼:“且容我问他几句话,再行刑不迟。”
“大哥?睡了吗?”暖和的声音从帐别传来,“想找你喝酒。”
终究上完了药,可金创药湿滑风凉,却也不能立即干透。破月蹲在他身边,帐门处亦有丝丝秋风吹过,令她身上发冷。
可他现在如何能“醒”?醒了多难堪?醒了颜破月还不把他骂死?
她厉声反复:“我家将军为何受刑?”
身为甲士,就算睡得再死,被人在身上动来动去,也不成能不醒。可恰好鬼使神差的,感遭到那柔嫩的小手,时不时蹭到本身的皮肤,他就没舍得睁眼。
她却不知赵初肃治军甚严,即便是分缘甚好的步千洐受刑,旁人也不敢放水。
世人都暴露佩服神采,步千洐却冷冷道:“小容一边待着,你也忒小瞧大哥了。”
步千洐也听到了她的声音,偏头望过来,绷紧的面庞仿佛水面裂开一道细纹,朝她微微一笑。
因而便眯着眼,舒舒畅服地由她折腾。这也是步千洐的特性,要让他醒着,让破月给他上药,他当然难堪不干;可他现在是“睡着”的,天然与他全无干系,能够放心享用破月的服侍。
步千洐和容湛还没吭声,身边老苏猛地一拍破月肩膀:“好小子!有你家将军的血性!”他力大如牛,破月那里接受得住,像根柳条似的回声而倒,“砰”地摔了个狗吃屎。她龇牙咧嘴地昂首,一脸灰土,变成了花猫,愁闷地“噗噗噗”连吐数声,才将嘴里沙土吐洁净。
执刑官点头:“不成。军令如山,岂能代为受过?”
他咬牙挺着。
破月不干:“这么大半夜的,外头冷死了,我要睡觉。”
四周顿时轰笑一片,连容湛也目露笑意。步千洐却没笑,沉默的黑眸,悄悄望着她憋屈的小脸。
“无妨……这小子打动……”老苏还没放手,步千洐已是声音一沉:“放了!”
她在四周晃了晃,没找到他们,只得作罢折返。
步千洐浑身一僵,酥麻的感受嗖嗖地从背上往上蹿。
战袍下的身躯精瘦健壮,每一寸肌肉都储藏着年青男人的力量。破月本日才对他至心实意地佩服,心无旁骛,很快将后背擦洁净,又细细涂上了金创药。
步千洐不怒反笑:“猪肉贵得很啊。去把小容的亲兵叫来,小容若问起,就说你惹怒了我,我不要你脱手。”
破月抬手触到底裤下紧绷的肌肉,脸上更热了。
那人悚然一惊,答道:“赵大将军要屠城,步将军他极力禁止,还获咎了监军大人……”
她赶紧朝人群冲去!
破月点头:“这个借口很可托。”回身出了营帐。
步千洐虽功力深厚,但竭尽尽力厮杀了大半日,表情阴霾难舒,加上饿着肚子受了杖责,此时天然睡得欲罢不能。饶是能听到破月低低的声音在耳边,他也不耐烦、不想醒,放纵本身睡得更沉。
就这么热气腾腾、面色严厉地剥落了他独一的底裤,破月目不斜视,持续为他措置伤口。但心头也模糊可惜——那日所见,是极标致极紧实的,本日已被打得血肉淋漓……也不晓得能不能养返来。她的手指悄悄抚过,只感觉心尖更加地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