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掌眼[第1页/共3页]

齐掌柜有些凑趣的模样，笑道：“是个送货的，那儿。”他指了指安排在桌面上的东西。

紧接着，不等我开口，他便道：“老郑跟我说过了，我们看看货吧。”听他这语气，看模样那郑老板，还真是与他做买卖的。

金陵城的朝天宫，是和北京潘故里齐名的古玩旧货市场，早些年，这里低价淘出过很多宝贝，来这儿碰运气捡漏的玩客很多。

我造了一回假，内心已经很过意不去，如果能够，真想分文不收的退了，可真一退，那不明摆着露馅儿吗？

俗话说的好，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但相对的，这三百六十行里，也行行有败类。

那男人因而目光转向桌面，只看了一眼，眉头俄然一皱，阴沉森的吐出一句话：“送货的？”他一边说，一边走向桌前，单手将木匣中的端瓶握起，眯着眼细看。

不为别的，只是此人周身的气势，看起来很不对劲，给人一种很凶悍阴冷的感受，和街边那些决计耍狠的小地痞可不一样。

掌眼里的败类，偶然候为了捞好处，也会与一些造假的匠人勾搭在一起，棍骗主雇，拿取高额背工。

从闲谈中，我得知这位齐掌柜不是凌云阁的店东，他只是个看门面儿的‘掌眼’，也就是卖力看店的店长，家里家传干这一行的，对于古玩鉴定有很高的眼力。

而那些造假的人，他们的货能不能卖出去，都得过掌眼这一关。

齐掌柜却并没有看桌面上的东西，而是看着我的手，有些猎奇，道：“这么热的天，你如何戴着一双手套？”

街道两边，除了规整的店面外，另有很多扯着布，蹲地上等买卖的小贩，上面摆着琳琳琅琅的所谓‘古玩’货色。

当下，面上只能做出高兴之色，将付出宝账号给他。

齐掌柜足足拉着我聊了一个多小时，内里的日头也过了最烈的时候，他才意犹未尽道：“今后有合适的活儿，我先容给你，我们是半个同业，多交换、多合作。”

我走到台面前，道：“你好，我找这儿的齐掌柜。”

她让我稍等，打了个电话，挂了电话后，便对我道：“内堂请。”说完，便在前面带路，带着我今后走。

“来了，请坐。”齐掌柜看起来五官有些凶暴，但态度不测的和蔼，冲我笑了笑，表示我坐他劈面。

进门也没人号召我，内里只能瞥见两个女伴计，一个在台面前坐着，一个在巡场，号召着一名看客。

“好嘞。”我浅笑点头，内心长舒一口气，暗道：齐掌柜啊齐掌柜，我做了这对不起你的事，出了这个门，今后可没脸再见你了，合作？您还是找别人吧。

全部店面里的货色来往、进账，都得颠末他这双眼睛。

古往今来，那些爱好汇集古玩的玩家，不见得有多高的眼力劲，更多的是有钱、有闲，弄些古玩充门面，混一个文明阶层。

齐掌柜点了点头，很有兴趣的模样，展眉道；“嗯……讲究！怪不得老郑会把事儿交给你办。”我听他这一夸，内心顿时不是滋味儿，心中造假哄人的负罪感更胜。

日头火辣。

道了别，我起家刚筹算出去，就见一个三十来岁，身形矗立，神采冷酷的男人大步走了出去。此人乍一呈现，我内心就格登一下。

‘掌眼’和造假者，向来就是朋友仇家。

绕过一面绣着仙鹤兽龟的屏风，穿过一扇开着的门，便见内堂里坐着一个四十来岁的男人，穿戴一身短褂，手里正拿着一块放大镜，细心观赏着桌面上放着的东西，应当就是我要见的齐掌柜。

这时候我能答复他吗？当然不能，我得端着，不然说多了轻易露馅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