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辞京[第1页/共3页]
老侯爷拉住轩王的手,高低打量。都说外甥肖舅,这孩子和秦东年青时有九分像。五官长得神似,只要下颌不似秦东那般棱角清楚,而是比较圆润,随了他的父皇。气质上,秦东更具武将的刚毅豪宕,而轩儿却有一种浑然天成的霸气。
仿佛是昨日景象再现,秦老侯爷怔在原地,不敢信赖本身的眼睛。
固然母妃常说本身的面貌像极了大娘舅,但有这么夸大吗?
《将军令》一遍遍回荡在江面上,夏璟轩想起了那小我,阿谁奉告本身“君子比德于玉,曲赋令人忘忧”的儒雅帝王;阿谁把本身抱在膝头,手把手教本身吹笛的慈爱父亲;阿谁辰月宫中,吹奏出凄美曲目标孤傲侧影;他眉间模糊透出的淡淡哀伤,他眼中一闪而过的泪光,他常常强颜绽放的悲苦的笑,他对自在的巴望和对夸姣糊口的神驰……
走马灯似的打发了一拨又一拨,直到解缆前夕,另有很多朝事末节需求商讨,天子的圣旨便到了,宣夏璟轩马上入宫。
“儿臣那里敢怪父皇?“想到恒帝连号召都不打,就替本身的人生做了定夺,夏璟轩不免有些怨气。
“外祖父存候心,我今后就是您的东儿,我会代替大娘舅,好好贡献您的!”
秦老侯爷只觉心神恍忽,“东儿,是你返来了吗?”
十月十七,巳时刚过,船队靠近安荣,轩王乘坐的大船率先驶入船埠,停船登陆。
“是上天不幸我老头子,让我的东儿返来了。如果你的外婆活着,该有多欢畅,她就不会思念成疾了……”
“轩儿,这两日你的母妃因为舍不得你,老是哭哭啼啼,我也想让她去安荣,和你外祖一家团聚。但你母妃却执意不肯……”
孙公公掌了灯。恒帝看清是儿子,愁苦的脸上暴露一丝欣喜:“轩儿,快到父皇身边来。”
曾经胖嘟嘟的、软乎乎的小手现在刻薄有力,骨掌清楚,指肚充满薄茧,手背上有几道深深浅浅的疤痕。
从他的脸上,秦家父子看到秦东的眉毛眼睛鼻子嘴巴,秦东稠密的头发,饱满的额头。
夏璟轩的身材较着僵了一下。
轩王恭敬的称了声是,来到恒帝身边。
说完,站起家,一咬牙,疾步出了御书房……
“轩儿六岁生辰,父皇送你玉笛。君子比德于玉,曲赋令人忘忧,但愿我儿能成为谦谦君子,岁岁喜乐无忧。”
恒帝喜丝竹、精乐律、善曲赋,对笛音尤其爱好。每日晚膳以后,便教儿子学笛,夏璟轩聪明,两年的时候,便已初通乐律。
夏璟轩幼年时吹奏这首《将军令》,感受的曲直中的澎湃之意,是奋发民气的气势,是将军的意气风发,所向披靡,建功立业,视死如归的豪情。但本日,在这薄雾当中,江水之上,他却俄然体味到少时未曾感受过的悲惨。
解缆期近,朝堂的事千头万绪,幕僚亲信、拥戴的官员,都在等轩王拿主张。
夏璟轩白衣墨发,更显容颜俊朗。他的脸如刀刻般清楚,斜飞的剑眉,清澈的朗目,挺直的英鼻,轻抿的薄唇。特别是那双狭长的丹凤眼,前端略平,尾端微挑,眸内神光内敛。
“轩儿,你怪父皇了吧?实在,让你分开都城,父皇也舍不得。”
他执起玉笛,悄悄的摩挲着。
秦西最早反应过来,他赶紧提示道:“阿爹,是轩儿,小妹的孩子……”
一贯遇事沉稳、老成慎重的东儿,见到本身,却像孩子一样飞奔而来,跪在本身面前,泣不成声。那天,他也是着一件淡色长袍,满身沐浴在霞光当中。
定国侯秦飞鸿见外孙飞奔而来,跪在本身面前,一下子愣在当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