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八。四脚账[第1页/共3页]
婉澜如有所思地一边翻页一边点头,又道:“我在陈家至公子那边见过一种画格子的帐本,分门别类,标得很清楚,一眼就能看明白,如何府里没有效阿谁?”
谢诚又扬眉吐气起来,还不忘恭维婉澜:“还是老爷和大蜜斯目光好,挑中了徐先生这等良师。”
“吵嘴也曾跟从斯宾塞先生学过一整年,若还与阿贤程度相仿,那也太对不起教员了。”婉澜回过神了,向他笑了笑,将整句话写完:“不巧得很,这句话我曾经在一本书上见到过。”
“还好吧,他不是很喜好这本书,以是只是偶尔引做例句,”婉贤挽着她的胳膊,眉飞色舞道:“他喜好《美利坚人权宣言》,说它是文学史上不成多得的著作,如有哪天不提,才是太阳从东边出来了。”
这可一点都不奇特,婉澜又浅笑了一下,然后这笑容就挂在她脸上,一向到她回了内书房,谢诚过来指导她看帐本时才被收了起来。
婉澜从没有读过《美利坚人权宣言》,但这并无毛病她从名字就能推断出这本书的内容,她的眉心皱了起来,又问:“他明天说了吗?”
徐适年挑了下眉,伸手去将她面前的纸页拿起来,看了一遍:“有几处单词没填上,如果再听一遍,也许就能写上了呢?”
婉澜侧着头看他,用右手撑着额角,笑眯眯地发问:“你仿佛很崇拜这位徐先生?”
“难怪这么有底气,本来是事出有因,”徐适年笑了笑,接过她的笔来,将空着的单词补上:“Sovereign,君主、天子的意义,在做描述词的时候意义是具有主权。”
徐适年反问:“《民约论》?”
谢诚点了下头:“是,这是请四府的修达老太爷做的文录,家里的老风俗了,毕竟收租是件大事,普通都是由公择经理主持计算的。”
婉澜悄悄一挑眉,仿佛接管了他的解释,还必定地点了下头:“徐先生的确比斯宾塞先生看起来更加儒雅,这一局是我们赢了。”
但是徐适年却已经在书桌前铺好了纸笔,并将随身带的钢笔递到她跟前:“乔治先生的高徒可不该如此过分自谦。”
她只是随口一问,但出乎料想的,谢诚竟然一刹时慌乱了起来,但他很快又平静下来,答复道:“徐先生但是我们镇江日报社的主编,堂堂中华男儿,如何能输给洋人。”
婉澜曾经在陈暨的办公室里见过他的账册,的确与谢家账簿完整分歧,谢家的帐本用的是四脚账,总簿下又有日清簿、银清簿和外阜总簿内阜总簿,照谢诚的说法,这账目与外头商店的记账形式类似,只是按照府里头的需求而做了些点窜。各府有各府的总簿,最后会聚到老宅来,还另有一本大簿。
婉澜有些怵这位堂祖父,因为谢修达常日里老是不苟谈笑,还爱讲些大事理经验人,她对付得了谢道中,却从不敢在谢修达跟前撒娇卖乖,不但是婉澜一人,全部谢府的小辈都对谢修达顾忌的很。
而徐适年将它用在了对婉贤的英文讲课过程里。
婉澜哼笑一声,将目光挪下去:“成了,你归去吧,让我本身再好都雅看,也别只送这一本来,反正上一年的帐已经做完了,就把日清簿、银清簿和表里埠总簿都拿来让我看看,免得顾此失彼,学会了这一本,又忘了之前的如何看了。”
谢诚又点头:“做过一小部分,只是用来练习的,大蜜斯不必管这些,还是先学会做四脚账再说别的吧。”
她定了定神,对徐适年浅笑起来:“我怕献丑于人前,以是还是算了。”
谢诚道:“本年……本年还要按照客岁的帐本来定支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