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四五。义庄[第1页/共3页]
谢怀安坐在案后没有动,口中却惊奇道:“你这是干甚么?”
谢怀续来老宅向谢怀安报年关账目,脸上很有得色,看来是利润颇佳,谢怀安一页页翻着看,边看边问:“传闻你搬到厂子里住了?”
谢怀安点了下头:“你的人为都填出来了,我另有甚么饶不饶的?反正账面上是不差钱的。”
谢怀安点头道:“修达老太爷治家严也明事理,当初太太将你弟弟过继给六府,是看他知礼守节,能守六府的家业。”
谢怀安又“嗯”了一声,接着道:“怀克如果想做工,就去学学开机子下工厂里去,后勤还是交给本来的李大叔管,他没甚么经历,我怕管出了岔子。”
谢怀安昂首看了他一眼:“也太拼了吧,还是你爷爷又难堪你了?”
谢怀续道:“也没甚么,只是那四百来两银子里头,有二百多是我们的——这价可实在不高,把他们三府的宅子抵出来方才好。”
陶翎道:“真不敢有如许的店主,都不晓得哪句话说错了。”
谢怀续脸上笑容一滞,嘿嘿道:“怀安哥问的这是甚么话。”
陶翎立即笑起来,用心道:“只怕我没有这个本领。”
谢怀安道:“只怕陶大夫看不上。”
他对着谢怀续抬了抬下巴:“起来,男儿膝下有黄金,瞎跪甚么。”
谢怀续脸上闪现出难堪的神情:“啊……可不……可不是么,六府就他一个男丁,上头还要扶养那么些太太孀妇,我想着我们有才气就都照顾些。”
谢怀安长长地“哦”了一声:“那你在这件事里头又扮演了个甚么角色?”
“怕甚么,只说实话就行了。”谢怀昌扶着她的手在园子里转了一圈:“你方才那番话会让他欢畅的。”
谢怀安点了下头:“你做主,不消报给我晓得,要返来的利钱都是你的。”
他走以后,陶翎忍不住对谢怀昌抱怨:“你家大哥可真是……真是小我物。”
他说着,从案上拿了一块布递给他,谢怀续双手接了,在额头上抹了又抹:“是屋里火盆子太热了……”
“那破屋子有甚么好的,给我我还怕里头不洁净呢,只是当初明太太跟本家太太讨要城南别苑的吃相太丢脸,六府本来就断香火了,各家都帮衬着,唯独他们家,拿的起码不说,还想占最大头。”
谢怀续额上立即又涌出大颗大颗的汗珠子,脸上白一阵红一阵,张了张嘴,仿佛是想笑,最后却哭丧了一张脸,渐渐从椅子上出溜下去,跪倒了地上:“大……大哥……我晓得错了……”
谢怀安看了他一眼,道貌岸然:“你内心晓得就行了。”
谢怀安又笑了笑:“传闻你把怀克招进厂子里督工人的后勤了?”
谢怀安走马观花地翻完了一本账,指了指椅子叫他坐下,道:“有件事奉告你一声,我想今后每年从纱厂的净利润里抽出三成来,做谢家义庄,布施困难些的族人。这件事请四府的修庆老太爷和你爷爷来主持,你此次归去,先跟他白叟家通个气,等我拿出个计划来,再亲身到府上去拜访。”
谢怀昌便用心问陶翎:“陶大夫还筹算归去史女人先生的诊所吗?”
谢怀昌笑道:“他们做买卖的就是心眼多。”
陶翎很有眼色,悄悄在搀扶谢怀昌的手上使了把劲,表示他闭嘴,接着与谢怀安交代起他的规复状况,她说话很有技能,夸大了本身的进献,还能给人以谦善的印象,谢怀安袖动手听了,笑眯眯地神采重新到尾,一边听一边不住地点头,最后再对陶翎说两句感激的话。
谢怀安的确赏识陶翎,他喜好有所求又有分寸的人,因为有**才气缔造好处。他目前事情的重心都在上海和镇江两处的药房里,反倒将纱厂的运营权下放给谢怀续了,他给后者开了极高的提成,让他本身在纱厂中便占有一支股分,是以除了人为和七府的例钱外,另有独属于本身的提成。